“那,那之后呢?怎么躲过呀?”
听众中有人迫不及待地问。
“躲?为什么要躲?”
云夙眨眨眼,看着提问的一个女孩:
“我就一把接住了他的锤子,然后另一只手拿剑刺了他的喉咙。
他就倒下了。”
“啊——”
围在旁边的听众都倒抽一口凉气。
林筱月不可置信地看着云夙的双手。
那双手虽然不似闺中小姐们细嫩,但看着也就是普普通通女子的手。
怎么会有那么大力气?
女眷中突然有人出声,语气略带讥讽:
“云将军恐怕言过其实了吧。徒手接铁锤听着是夸大有趣得很,倒让人想起下人们提过的街头那胸口碎大石的噱头。
云将军为了逗我们,可算费了番心思呢。”
说话的人是永定侯府的三小姐方媛知。
方媛知坐在人群外围,似乎没有意识到自己言语的冒犯。
她端端正正地坐着,还朝着云夙嫣然一笑。
云淡风轻。
但如果仔细看她,就会发现她的嘴角一直上扬在固定的弧度。
仿佛是在故意支撑着这个笑容。
事实上,方媛知为了这个云淡风轻的笑容,撑得很辛苦。
她的牙都快咬僵了。
她在忍耐。
因为她极其不悦。
这种不悦从刚进入公主府门口就开始了。
她容貌秀丽是众所周知,身份也尊贵。
可是今天进门的时候,门口的小厮不但没有像其他府邸那样毕恭毕敬,连一个笑脸都没有。
身边的婢女把帖子递上去,叫了那小厮好几声。
那小厮也是半天不回神的样子,还在朝着里面的一个身影看,嘴里念叨着:“云将军……”
方媛知当时心里冷笑。
她知道云夙今日也会来赏雪会。她们这些闺秀之间,自有办法将信息在各个宅院中传递。
虽说是威武大将军,可是也不过是个粗手粗脚的女人罢了。
方媛知的二哥曾经去军营里历练过一段时间,后来闹得要死要活的非要回家。
一个劲说军营又苦又累还又脏,根本不是人呆的地方。
回来的时候,人瘦了一圈,还黑不溜秋的。
而云夙一个女子能在这种地方待下去,何况还是在西境那样的荒僻之地。
再有姿色教养,恐怕也得变成粗妇的样子。
可笑今日这门口小厮,不过是见了个粗妇,对自己都不恭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