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京中就如此明目张胆的,你也放任不管,就不怕贺家找她的麻烦吗?”欧阳凌风此时正在滋然斋对面的酒楼上,对面正坐着喝酒的段漺。
“怕什么,有我在。”段漺一贯的霸气。“在这里最好的生存方式,并不是依靠他人,而是自己变得最够强大。”
欧阳凌风也饮尽一杯酒。“你出来说句话,谁敢惹她啊?”
“明面上自然没有人有这胆子,但是防不住暗箭。我自然希望可以永远庇护她,但是事实上,这一点,我也不能保证做到密而不透。”段漺叹了一口气。
“身在高位,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欧阳凌风与段漺碰杯。
“所以,我必须要让她自己成长起来,她必须要掌握在这个圈子生存的法子。这样,才是她自己的盾牌。”段漺柔情地看着桔梗挑选糕点的样子,自己的情绪也不由自主地被桔梗的笑容感染。
“她也算是个奇人,至少再她出现以前,我从未知道,你竟然也有人性的一面。”欧阳凌风取笑道。
段漺当即正眼看着欧阳凌风。
突然被冷冽的目光注视着,欧阳凌风当即意识到方才自己说错话了。
“最近,朝里那几人,就交给你来盯着。有什么异动,必需及时向我汇报。还有,皇兄之前交给了我许多任务,因为送桔梗去安阳一事,都耽搁了下来,全部由你负责。”
欧阳凌风当即被酒水呛到。“凭什么?这些都我做了,你呢!”
“我要看着她。”段漺理直气壮地继续转头,盯着桔梗。
“现在就放任她一个人,我还是不放心。”
“我不干,我最近要忙着向诗涵提亲一事,你自己的公务,自己负责。”欧阳凌风当即拒绝。
“别忘了,你还是戴罪之身。”段漺放下酒杯,得意的对着欧阳凌风。
“你!”欧阳凌风立马没了脾气,只能猛地给自己灌了一杯酒。“我知道了。”
段漺悠悠哉哉地拿起酒壶,优雅地灌满了自己的酒杯后,缓缓举起酒杯,慢慢品尝。“这种酒,可不是你这样喝的。”
“看来,你有人性这一面,只有对着桔梗才会出现。”欧阳凌风哪里管得了这么多,立马又灌了一杯下肚。
“走了,再留在这里,我恐怕会被你气死!”
段漺当即摆出个“请”的姿态。
欧阳凌风一回到家,安诏便立刻将所有的公文资料全部搬了过来。
“欧阳公子,这些王爷交代了,必需要在这个月底前完成。”安诏指了指那些文书。
“知道了。”欧阳凌风一脸崩溃。
待安诏走后,欧阳凌风随意拿起几本公文草率地翻了翻后,立马扔到一旁。
“段漺,你这小子!”欧阳凌风无奈的笑了。
虽说这段漺把一大堆杂物踢给了他,但是,欧阳凌风明白,段漺正是用这种方式告诉他,他们之间,并无嫌隙。
深夜,贺府。
“群主,您的身上怎么起了这么多的小红点啊?”伺候贺玲珑沐浴的小丫鬟惊讶道。
“是吗?”贺玲珑抬起手臂,的确发现小红点。
“除了手臂这里,还有其他地方有吗?”
小丫鬟仔细检查,“其他地方没有,只有这儿。”
“应该是吃错了什么东西吧?不痒也不疼,应该没什么大碍。”贺玲珑不甚在意,“等会儿沐浴后,帮我上点药就好。”
“是,郡主。”
白府。
“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熄灯睡觉呢?”段漺突然进了桔梗的房间内。“大晚上的,门也不知道关好。”
“我在等你啊,特意给你留着门,好让你进来啊。”桔梗放下手中的医书。
“你怎么知道我要来?”段漺挑眉。
“方才我在滋然斋,看到你了。”桔梗走上前去。“我相信,以漺哥哥的慧眼,一定看见了我干了些什么,我就猜测,你今晚一定回来找我的。”
“这白家的老宅的风水果真这么好吗?”段漺扫看了一下周围。
“怎么了吗?”
“不然,这傻丫头怎么突然一下子变得这么机灵了?”段漺摸了摸桔梗的头。
“你又欺负人!”桔梗娇嗔。“不过,这么晚,还不走,肯定是来质问我对贺玲珑做的事吧,怎么心疼啦?”
段漺叹了一口气,“你果然不禁夸。”
桔梗听后,却笑的更欢了。“不是就好,漺哥哥,我知道这京城中美女如云,可是,你绝对不能再看其他的女人,更加不能对其他女人有丁点的兴趣!”
桔梗理了理段漺的衣襟,“你现在,可是有主的人了。”
段漺握住桔梗的手,“你放心,从前都看不上的人,此刻更加不会在意。”
“咳咳——”门口突然有人咳嗽,打断了室内的温情。
“大哥,你怎么进来了,都不提前说一声啊!”桔梗立即撤回手。这深更半夜的,被人撞见在屋内,动作还如此暧昧,着实令人觉着难为情。
“我怎么不知道王爷什么时候来了白府了?”
饶是段漺,此刻亦有些不自在。
“我家桔梗还是个清白姑娘,虽说与王爷定了情,但毕竟还待字闺中。王爷此番夜闯白府,擅入我这妹子的闺房,是否有些不妥?”白邺语气不善。
“此事是我欠缺考虑。”
“既然如此,就请王爷神不知鬼不觉的离开吧。”白邺立即逐客。
段漺点了点头,随后便消失了。
“大哥,你说话要这么冲吗?”段漺离开后,桔梗当即开始抱怨。
“你也注意点,幸好爷爷还没有回来。若是今儿这事被爷爷知晓了……”白邺开始教训道。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桔梗低头。“行了,你也早点睡吧。”
第二日,朝堂。
“皇上,臣弟有事启奏。”段漺身着朝服,恭敬地行君臣之礼。
“说。”皇帝高坐在龙椅上,庄严肃穆。
“臣弟此次安阳一行,意外查明了关于八年前的瘟疫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