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具人当即踉跄几步往旁边倾斜,士兵们抓住这个空挡,立马将他团团围住。
诗涵转过身,想知道是什么让他失了心神。一转身,这才发现,面具人方才竟是为了从他的手下中就下自己!
面具人在士兵中间捂着受伤的手臂,打算突围之时,一个女子突然从后面杀出,拼命破了士兵的包围。
“秦倾?你怎么在这里。”面具人的声音依旧是那般沙哑。
“我早就说过,这个女人定会坏了主子的大事,我只恨上次没有将她果结!”秦倾身子已在颤抖。白日将将才受了重伤,方才的奋力一搏,已经让她的伤势再度加重。
“这个女人,就是当日在树林里偷袭我们的人的带头人!这群人,是和那天一波的。”桔梗一看见秦倾,当日的记忆立马涌入脑海,这个女子的面容,她绝对不会忘记。
“主子,你快走!这里我来顶着。”这句话,秦倾几乎是嘶吼出来的。
段漺早就来到了桔梗的身旁,他冲进院子的第一刻,便是确保桔梗无虞。
“难道你们认为你们还能逃出去?”段漺极其不屑地朝他们泼凉水。
此时,面具人一伙人早就没有了方才的气焰,只剩下些许几人。这样的规模,在段漺的眼中,不过是苟延残喘罢了。
“你以为我会如此莽撞地闯到这里吗?”面具人沙哑的音喉中仍然富有自信,他直接送开了捂住伤口的手,站的笔直。
“你的筹码,就是你埋藏在这两座宅子附近的人吗?”段漺再次嗤笑。
“你!难道?”面具人激动地立即用手指着段漺。
面具人的话语刚落,宅院的门再次被推开,白岚潇洒地走了进来,并且朝着段漺点了点头。
面具人的眸子剧烈地颤动。“莫非,你们早就设下了埋伏!”
“没错,今日,我们演的就是瓮中捉鳖!”段漺得意一笑。
“你们听好了,今日拼死也要护主子出去!”秦倾的身体身体已经接近极限,但是,她还是用尽力气吼出这一句。
“不自量力!”段漺嘲讽,“上,拿下戴面具的人。”
“是!”士兵接到段漺的指令后,群情激昂,卯足了劲和对方的残兵厮杀。
敌我悬殊过大,要不了多久,对方就仅仅剩下秦倾与面具人。
此时二人,都已深受重伤,即使没有人阻拦他们,他们也逃不了多久。秦倾更像是浑身被血浸染过一样。
段漺持着宝剑一步一步走向面具人,步伐越来越沉重。
“主子,秦倾无能,不能救家主出险境。”到了最后一刻,秦倾牵挂的,依旧只有她的主子。
“你又是何苦。”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尽管白日极其厌恶这个自作主张的女子,但在最后一刻,依旧感慨于她的忠心。
秦倾听明白了面具人的意思,不由得悲怆一笑,“我是妒忌段诗涵,为什么她可以得到你的爱。”
听着秦倾的话,段诗涵心头大震。她何时招惹过这个男子?
“你!”秦倾的话也另面具人大吃一惊。
段漺此刻已经走到了面具人的跟前,他利落一辉宝剑,剑刃直接抵在了面具人的胸膛上。
“我从来就没有后悔过!”秦倾立刻扑上去,想拼尽最后的气力保护面具人。段漺连眼都没有抬,直接反手一挥,分明的血痕赫然现于秦倾的颈间。
此刻的秦倾,如同枯萎的花儿,飘然倒地。直到死亡的一刻,秦倾的视线都没有离开面具人。那份哀怨不甘的情谊,慢慢消逝在空气中。
“现在,你该现出你的真面目了。是要我动手,还是你自己来?”段漺重新将剑抵在了面具人的胸膛上,但是此刻,段漺的内心却无比复杂。
面具人点了身上的一处穴位后,才疲累道,“不必了,我自己来。”
这声音,是!
诗涵此刻的新就像是提到了嗓子眼,她紧紧地盯着那个面具人,感觉也越来越强烈。
面具人慢慢扯下了脸上的面具,露出了一张在场众人完全熟悉的面容。
“欧阳凌风,怎么会是你!”诗涵绝望地尖叫。现实与自己最不希望发生的猜想重合时,诗涵顿时觉得自己的世界天旋地转。
“你好似一点都不意外啊,看来,你早就知道了啊。”欧阳凌风苦笑着看着面前这个用剑抵着自己的昔日好友。
“六分证据,八分猜想。”现在的段漺,忽略轻微动作的双唇,整个人宛若一尊雕塑。
“呵!”欧阳凌风嘲笑一声,就是不知道这声笑是给谁的。“你果然是个可怕的人,能够瞒你一年多,我觉得我已经很不错了。”
诗涵不管不顾地冲到欧阳凌风跟前,扯着欧阳凌风的衣襟,止不住地哭骂,“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你怎么变得如此可怕?以前那个正直的人去哪里了?那个以行医救人为乐的欧阳凌风去哪里了!现在的你,就是个刽子手!”
欧阳凌风任由诗涵在他已然重伤的身体上随意捶打,他的眼皮耷拉着,双目似乎完全丧失了生气。
“你说啊!”诗涵的力气愈发增大,“一直以来,你的目标竟然是桔梗!还有那日的阵法,你也是故意欺骗我!我真傻,竟然带着布阵的人去破阵,还被你玩弄于鼓掌之中……”
不管诗涵说了什么,欧阳凌风一言不发。
渐渐的,欧阳凌风的意识愈来愈模糊,在诗涵的哭骂中,他的视野越来越小,直至黑暗。
诗涵顺着欧阳凌风一起滑落倒地。
“姐姐!”桔梗立马过去蹲下扶着诗涵,并将她揽在怀中,使她和欧阳凌风分开。
诗涵立马靠在桔梗的肩头,嚎啕大哭。
段漺直盯着欧阳凌风那张惨白的脸,“白邺,他就交给你了。”
白邺不知什么时候就已经呆在这个院子中了。
白邺淡然一笑,点了点头。
“安诏,封锁今晚的消息,不能把他们失败的事流传出去。”
“属下遵命。”
段漺看着高空无尽的黯色,当下感慨,这场围杀,终于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