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桔梗的这些话,段漺的脚步越来越快,哪怕使不上内力,段漺也用着自己的全力奔跑着。
“王爷,这也许是我最后一次问你了。”桔梗说至此,顿了顿。
“和你相识以来,你到底有没有喜欢过我呢?”桔梗静静地等待着段漺的回答,无论他的回答是什么,桔梗觉着,自己都能不留遗憾了。
可惜,迟迟等不来段漺的回应。
“哪怕是一刻也没有吗?”桔梗此刻竟然露出了微笑。
“那为什么你有时候又要对我这么好呢?”桔梗的笑容依旧没有褪去,反而觉着越发的灿烂了。
“时不时地包容我。”
“还会送我我喜欢的东西。”
“我出了危险,你又会奋不顾身的救我。”说到这里,桔梗再也没办法笑下去了。
“既然不喜欢我,为什么又要做这些让我误会的事呢?”
“王爷,你太坏了。”桔梗开始呜呜的哭起来,哭声听着给人一种十分无助的感觉。
“傻瓜,我段漺从来不做多余的事情。”段漺停止了脚步。
“有些事情,一定要说的这么明白吗?”段漺嘲讽一笑,这个笑,不知给桔梗的,还是给自己的。
“我不懂,你不说清楚,我真的不懂!”桔梗哽咽着困难说出这几话。
“傻丫头,我喜欢你啊。”
桔梗听到这个回复后,确实安静了几秒,但随后,哭的更凶了。
“我知道,这一定是王爷在安慰我。”桔梗开始哭的稀里哗啦的。“看来我真的快死了。”
“傻丫头,我不是善人,不会用这种承诺来安慰人。”
“我不是个闲人,我不会莫名其妙的关注一个人。”
“我也不是个体贴的人,所以我不会随意去关心一个人。”
“我战场生死无常看惯了,不会因为你救过我,我就对你百般纵容。”
“当初给你那块玉佩,确实只是为了和你两清罢了。可是后来,这块玉佩还一直留在你这儿,只是因为,我自己的私心罢了。”
“我希望,我和你还能有着某种联系。”
“也许从那时开始,自己就已经开始动心了。”
桔梗一直默默地听着,眼泪一直无声地下滑。
“那你为什么一次又一次的否认呢?”桔梗啜了啜鼻子。
“只是因为,你被蒙在鼓里,手足无措,还莫名吃着醋的样子,很可爱。”段漺宠溺道。
还有,是因为自己一直也不敢承认罢了。
他不敢承认,他段漺有一日,竟然也被感情所左右。
“你这个大坏蛋!”“大坏蛋。”桔梗骂完,还直接在他肩膀上咬了一口。
松口后,桔梗又开始大哭,是一种释然的哭泣。
“好了,别哭了。”段漺心疼。“你哭的这般用力,伤口不疼吗?”
“疼!”桔梗委屈的吸了吸鼻子。“而且我觉得背部又热又痒,好难受。”
段漺自己也受过无数外伤,按理不应该这样啊。
正当段漺还在疑惑时,突然从路旁窜出几个山贼。
“没想到这林子深处也有人!”其中一人看着段漺和桔梗,兴奋又意外的说道。
“看他们衣服料子挺好的,又只有一男一女,莫不是从那家私奔出来的少爷小姐吧?”
“别管这么多了,先绑回去再说!”另一个山贼搭腔。
“对!先绑回去,再问他们家里人要赎金!这种长相和穿着,家里一定非富即贵。这下我们赚大发了!”
段漺此刻体力已经接近极限,加上桔梗还受着重伤,与其带着桔梗在这个林子里瞎逛,倒不如跟着他们回去,说不定他们那儿还有药救桔梗。
于是,在段漺和桔梗都没有丝毫反抗的情况下,这几个山贼轻松地把人带回了寨子。
桔梗和段漺直接被带着去见山寨的老大。
“大哥,这两人就是我们下山巡逻时发现的。”
桔梗此刻已经昏睡过去,段漺紧紧地拥着桔梗,一脸戒备地看着山寨的头目。
“大哥,瞧他们这样,像是私奔出来的吧。”
“是这样吗?”山寨的头目问道。
段漺点点头。“我们逃出来时,在路上先是遇到强盗了,他们不仅把我们的财务抢走了,还伤了她。你们放心,只要你们能先治好她,我一定保证我们的家人给你们足够的赎金。”
“他的话,可信吗?”山寨老大问着自己的伙伴。
“老大,我看靠谱。你看一点都不怕咋们,这等气度定然不是平凡人家。虽说他们现在衣衫有些破烂,但那料子是真的。”
“是啊,大哥,难得碰上这样一对乖乖不闹事,不挣扎的,还主动说送赎金的。你要想想咋们寨子里那些病者的弟兄,再不捞点金银,可都没钱给他们看病了。”
“那你快点把你家的情况说出来。”山寨老大立马威胁。
“除非她先没事,否则,你休想得到一个子儿。”这些人只图钱的目的,被段漺听得一清二楚,此刻段漺更是安心了。
“你这小子,还敢和我们老大讨价还价!”一个山贼立马将一把大刀架在了段漺的脖子上。
段漺立即冷眼盯着向他挥刀的喽啰,吓得对方身躯立马一震。
山寨的老大察觉到了段漺身上不凡的气场,立马摆手让自己的兄弟退下。
“先把他们关起来,再把伤药送进去。”
“是!老大。”山寨头目一下命令,其下兄弟立马照办,没有一人有半分质疑。
听到房门外清脆的锁声后,段漺这才桔梗放在床上,让她侧躺着,背对他。
为了给桔梗上药,段漺解开了桔梗的上衣,显露出雪白的后背。
当段漺看到伤口时,再次震惊了——这才半日功夫,这伤口竟然已经开始自行愈合了。
看着刀口的深度,几乎都要见骨了,可是桔梗衣物上的血迹完全和这个伤口对不上。
若是常人受了这样重的伤,不马上救治,绝对活不过一个时辰。可桔梗的伤口却已开始愈合。
没办法多加深想,段漺还是先给桔梗的伤口上了药,包扎好。
待帮桔梗整理好衣服时,段漺的目光转向了桔梗前几日受伤的手掌。
虽然上面还缠着纱布,段漺还是不加犹豫地拆开了。
果然,这手掌上,已经完全看不到任何伤口的痕迹,连一条疤痕都没有留下来。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