泯夜素来喜欢干净简洁,这屋子虽然他长时间的不在,但却能在这儿感觉到他的存在。浮晨站在屋子中间,脚边是一张低矮的四方案几,上面摆放着玉瓷茶壶,没有触摸也能感受到茶壶散发出来的清冷之意。
许是皇家之间的同姓相争太过冷漠,皇室子弟都或多或少的有旁人难以言语的清冷。就如从前大大咧咧头脑老是少根弦的萧青绾在经过昕莽国的皇位争斗之后,眼眸之中偶尔都会透露出那种清冷来。
有时候,浮晨在看到萧青绾眼眸之中闪过的清冷,也会想到自己,甚至想到泯夜。
“三哥,你我之间也只能说是生不逢时。”浮晨轻叹一声,他不想和泯夜为敌,曾经他们是最亲密的兄弟,若然没有当初叔父的夺权政变,他们依然可以无话不谈。
浮晨走到书柜边儿上,抬起头来,轻轻闭上眼睛,静静地感受着这儿的一切。不知道为何,他总是觉得泯夜有什么事情瞒着萧青绾,尽管萧青绾没有人任何的怀疑,然而他不打算告诉萧青绾这是他的猜测,人都死了,何必在人背后说些坏话。
仔细地在这个屋子里寻找着,浮晨试图在泯夜的居所找出一点点的线索。书柜、书桌、床榻,墙壁……统统他都不能放过。
只是这找了一圈儿下来,泯夜的屋子根本没有什么暗格或者密室。
“莫非是我多疑了?”浮晨继而又摇摇头,不得不承认,泯夜和他属于一类人,所有的一切都会有最周全的安排,就算现在当政者是沣岚,但浮晨仍旧没有将权力全部丢出去,至少他手里还有军队。
寻了一圈都没有发现的浮晨随意地坐在泯夜的书桌前,看着桌面上的干净,始终觉得哪儿不对劲,如同好奇的孩子似得拖着腮帮子呆呆地盯着桌面。
正在他沉思的过程之中,忽地木门被推开的声音惊扰了他,然而就只是片刻,他的脸色又沉了下去。对方的脚步很轻,没有半分要惊扰其他人的样子,一步步地走了过来,站定在距离他不足十步的地方。
“找到了吗?”
“你慌什么?”
轻描淡绘的声音从浮晨的嘴里说出来,他没有抬眼只是看着书桌,脑袋迅速地转动着,笔墨纸砚哪儿去了?
按照一般人的布置,书桌之上的文房四宝怎么全都不见了。
对方受到了冷落,脸上已经露出了不快,但他还是知道浮晨的脾气也没有大动肝火,只是冷冷地说道:“佩佩说了,只要你拿到那宝贝,她就可以放手,你也不必对她做什么承诺。”
浮晨的眉头轻轻一蹙之后又松开:“我答应欧阳佩佩的事我肯定是会做到的,然而你来这做什么?”他微微抬起眼来,嘴角泛起冷笑;“看来我还是要警告你一番,若然在此之间你敢动青绾,别说那宝贝你得不到,你的命还有没有也是未知之数。”他轻描淡绘的话语在对方听起来却分外刺耳。
“呵呵……”
“白玉堂,你是什么人我很清楚,我是什么人你也很清楚。”浮晨的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敲打着红木桌面,仿佛是在试探桌子上有没有暗层,但在白玉堂耳中听起来却有些压抑,好似浮晨的警告似得。
正如浮晨所言,他是什么人,白玉堂清楚的很。不管欧阳佩佩还是白玉蕊,都不能动他心半分,这个世间上唯有萧青绾是他的逆鳞,一旦被人触及那便是盛怒,就连至亲的人他也不会放过。
“玄武珠我已经给你们了,按照约定,我只要找到白虎珠,我和欧阳佩佩之间就再无瓜葛。”浮晨站起身来,眼神冷漠地看着白玉堂:“你不必再跟着我,回去告诉欧阳佩佩,最好不要再来打扰我,萧青绾她碰不得。”
“碰了又如何?”
白玉堂的这句话才刚刚问出口,这厢就听得“啪”的一声,浮晨竟然硬生生地将红木桌角给掰了下来,木屑簌簌落下,在地板上显得有些狼藉。
“碰了,你该知道后果。”浮晨没有言明,白玉堂忍气吞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