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闹!我在卜一个很重要的人在不在。”他挠挠脑袋,要是再占卜不出来,只怕要怪这儿的风水了。
偷笑着,萧青绾戳了戳他的背脊:“嘿嘿,那到底占卜到了没呀!”
他不耐烦地抖了下肩膀:“都说了别闹,你怎么……”恰时转过身来,原本严肃的脸顿时像一朵开得正艳的菊花:“呀呀呀,这不在呢!我说萧……”
“咳咳,三哥,七爷说了暂时我们还得在此地留宿,你可急?”平业先生清了清嗓子,加重了“七爷”二字,平乐先生又岂会不懂,连连点头:“既然寻着了七爷,那咱们日后的行程可得好好算计算计。”
“唔。”平业先生扫视了一圈四周的环境,虽然安静无人,但还是淡淡道:“不如咱们回房间再议?”
萧青绾点点头,又看了一眼白纱遮面的婕罗,正要开口询问,婕罗却是淡淡道:“我不过是个过客,你不必太过在意我的感受,我也许会留在剑门镇,不必挂心。”
她原是早就回到了客栈,这回子正要出去,却看到萧青绾,也就过来打个招呼。再说了,她被萧青绾和墨阳从蚕陵山救起来就是捡回了一条性命,还不为自己而活?她神色淡雅,那双眼眸透着清丽,只是再往深处一看,却是浑浊不堪。
萧青绾愣在原地半晌,直到平乐先生十分不满地戳了戳她的胳膊:“我说七爷,您到底是走还是不走呀!”
他十分不满随时都会走神的萧青绾,努努嘴来,示意萧青绾看看平业先生都率先进了房间。萧青绾咦了一声,快步跟上,平乐先生紧随其后,观察了四周无人之后才将房门给关上。
“你怎么知道我住这儿?”萧青绾好奇地看着平业先生,这二楼之上那么多的房间,他竟然毫不迟疑地走进这儿,委实奇怪。
平业先生道:“其实,只是你不自知罢了。”
“哈?”
萧青绾疑问地看向平乐先生:“你知道他什么意思吗?”
平乐先生无辜地摇摇头:“不知道。”
平业先生解释道:“你服用过凝煞露。”
萧青绾登时警铃大作。
所谓凝煞露便是死药,在毫不知情的情况服用下去,要不是那死药她不至于会和孩子分离,如果有孩子在,至少她现在应该安安稳稳地在墉啸城安胎,而不是在这外面腥风血雨地闯荡。
“你怎么会知道凝煞露?”萧青绾蹙起眉来,她虽然是服用过此药,但药性应该早就过了,岂会有旁人知道,除非……
“凝煞露是我炼制的。”
哐当!
暴戾之气从体内汹涌而出,将桌上的茶杯全都打翻,索性和木质地板相互碰撞并没有碎裂,只是茶水翻了一地,满地泥泞。
只是一瞬间,萧青绾的手已成爪形,叉住了平业先生的脖子。平业先生只是感觉到稍微喘不过气来,到底是见过大场面的人,没有半分的害怕停留在脸上。
“萧姑娘,你这是要做什么!”平乐先生急了就要冲上来,却不想萧青绾手臂一挥,强势的气场将他隔绝在外,原本羸弱的身子往后倒退去,几乎就要撞上后面的墙壁。忽然那力道一松,由于惯性,平乐先生还是踉跄了几步,稳住了身形。
“做什么!你问问他做了什么!”萧青绾恨极,早就该想到,凤鸿轩不过是炼金术士,又岂会炼制丹药。
墉啸城的丹药基本上全都出自于平业先生之手,那令她骨肉分离的凝煞露还能是谁炼制?
助纣为虐!
“萧姑娘!我的萧姑娘呀!姑奶奶呀!”平乐先生将脑袋摇得像个拨浪鼓似得,“你怎么还是不开窍呀!那祖宗发了话我等能不照办么!你倒是仔细想想呀!”他担心着,生怕萧青绾一个用力,平业先生就一命呜呼了。
“三哥!不要求情!”平业先生从牙缝之中逼出这几个字来,他一脸的大义凛然,为了凤鸿轩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就算是豁出了性命又如何。
四律先生从来都是为了墉啸城而活,从来都是为了凤家而活,从来都是为了凤鸿轩而活。
自由、亲情、爱情,所有的一切,在墉啸城面前,在凤家面前,在凤鸿轩面前,全都不值一提。
“愚昧!”萧青绾猛地一用力,却不知爪间,反而是手腕。
突如其来的力度将平业先生扔出去,狠狠地砸在地板上,他又岂会料到萧青绾会来这一招,抬起头的时候萧青绾正端坐在凳子上,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似得,让他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