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
“做什么都要有个先来后到。”
萧青绾意有所指,黑袍男人又岂会不知?他年过半百,经历种种,怎么会听不出来萧青绾这小丫头的言下之意?
“你是要我先回答你的问题?”
明知故问!
萧青绾扭过头去,俨如一个撒娇耍脾气的小姑娘,哪儿是阶下囚。幸好曾广曾目两兄弟在外赶车,若然看到又得猛地吐老血了。
“你的脾气不好,大抵是继承了你娘亲的刚烈。”黑袍男人饮着茶,一脸的从容,从容之中微不可见地闪过一丝惆怅,如果当初他没有那样的举动,也许现在也是举案齐眉,不至于孑然一身。
萧青绾心中有所动容:难道他是母后的旧相识?不管那么多,反正他不回答我的问题,我就懒得开口,这主动权可是要把握住的。
黑袍男人又为她手中的杯子添上了热茶,才道:“你打伤了我儿子,我委实找不出任何要放过你的理由。”
浑身一怔,吓得几乎是一哆嗦!
早就该想到的,就凭皇城那些人又如何请的动灵宗?就算有灵宗肯为五斗米折腰,但曾经正德皇帝的种种“劣性”让灵者早就伤透了心,如何会再此涉足昕莽国这种鄙夷灵者的国家。
曾广曾目兄弟两人,灵力高于萧青绾,但功法却是幼稚到不行,就如同诸葛丰那般成为了她的手下败将。那次在东海部落的祭司坊之中,诸葛丰是自寻死路,区区透灵师又没有强悍的功法竟然送上门来,也是她下手没个轻重,将人打成重伤,而今却是报应来了。
“你,你想如何?”萧青绾舌头都捋不直了,说话都打着颤儿。
“方才的嚣张气焰哪儿去了?”诸葛却随意一笑,周身却是杀伐果决的气息,更是让原本就在角落之中的萧青绾感觉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压迫感,也许还有些许的罪孽感。不由得抬起头来,看着他带着些许沧桑的脸,问道:“你儿子怎么样了?”
“你还有脸问!”曾广掀开帘子就是一通大骂:“我家少爷同你无冤无仇,你竟下得如此重手,伤了他的根基,日后要继承衣钵都是难事,你,你!”曾广骂道词穷,也想不出该如何再骂骂出气。
若是当初在海中船上,他已经寻得机会可以将萧青绾一击毙命,哪知她命大,竟然还能活着。想起当初在海中,面对那些食人鱼的时候,他明知道能顺利脱身,但眼见之后还是惧怕的紧。现在想起来,背后还是凉悠悠的一片,几乎成了噩梦。
萧青绾努努嘴:“要不是他欺负我,我哪儿会下狠手?”这可是大实话,当初若非诸葛丰趾高气昂,要教训她这个所谓的曲灵者,她也不会下狠手,若非当初释然出手阻止,相比现在诸葛丰早就进入轮回投胎转世了。当然这些话,她可不能同诸葛却说。
“欺负你?少爷不过一个透灵师,怎么会欺负得了你?”曾广怒道,他可是在这女子身上吃了个大亏,不止将心爱的兵器给毁了,还差点葬身鱼腹,以至于现在夜夜噩梦。
萧青绾虎着脸:“他就是欺负我了!当初他看我是曲灵者就想以大欺小,以强凌弱,结果……”
“你这丫头说谎都不打草稿,少爷重伤不过是几个月前的事,你这灵力难道是几个月内就突飞猛进么?你当糊弄三岁小娃子,敢骗你爷爷我?”曾广怒急,连粗言秽语都暴了出来,惹得诸葛却面色一冷:“想拔舌头了?”
曾广悻悻地将帘子放下来,诸葛却并没有过多的谴责,只是饶有趣味地看着萧青绾,末了才道:“作为你打伤我儿子的代价,我要你帮我做件事。”
“我又不是故意打伤他的,是他自找的。”萧青绾反驳着,但声音却不大,仿若蚊蝇那般嗡嗡几句。
“由不得你。”诸葛却并不去理会萧青绾的不满,就算他没有听清楚她的话语,都知道她脑子里在想些什么。半晌之后,诸葛却才道:“你父皇尚在,也就没有封陵,我想去见见你母后。”
“哈?”萧青绾瞪大了眼睛,难道还有进一次皇陵?
诸葛却面容沉稳,神色如常地盯着萧青绾:“怎么,难道你去过?”
萧青绾赶紧将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似得:“没,我哪儿敢去闯皇陵,那不是大不敬么?话说,你怎么认识我母后的,你和她有什么关系?”
诸葛却微眯着眼睛,看不清楚是生气还是在思考,只是车厢之中瞬间沉默下来,绝对的沉默,萧青绾甚至能听的到自己的呼吸声,但诸葛却那边却没有半分声响。
难道暴毙了?
怀揣着这个诡异的想法,萧青绾蹑手蹑脚地慢慢靠近诸葛却,刚刚伸出手想去探他的鼻息,却被诸葛却吓了一大跳。说时迟那时快,萧青绾的手刚刚伸过去的时候,诸葛却竟是一把拽住了她:“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