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事儿?”
“嗯!”难道这还不算大事?
“她在哪儿?”
“陛下!”骆迎天下意识地瞅了瞅萧青绾,就算是皇帝,后宫三千也不至于在正宫面前这般放肆吧?
萧青绾理了理裙摆,不经心地抬起头来:“你说罢。”
骆迎天吃惊地看着这对仿佛什么都不在意的璧人:“秦贺将她护送回来之后,原本是安排她在阮府住下,不过后来她却天天往宫门那边跑去,若非我曾和她见过一面,识的她曾来过这安乐侯府,只怕她就要被守宫门的侍卫给打死。”
“她怎么会落到这个地步?”萧青绾疑惑地看着骆迎天,但见骆迎天摇摇头。
从骆迎天口中提及的“一生一世”,萧青绾自然知道来寻浮晨的女孩子便是那白玉蕊。那个时候她尚在归途,哪儿知道白玉蕊又遭遇到了什么?秦贺将她送回来的时候也带着阮晋考的尸体,这刚过年关的天气虽然仍是寒冷,但时间久了,尸体也开始腐坏起来。一路走来,就算撒了石灰粉也无法掩盖那股恶臭,而那股恶臭到了阮府便是成了恶毒,所有恶毒的词语都攻击着白玉蕊。
她兄长失踪,父亲重伤,当下陪在她身边的阮晋考也死了,阮家痛失男丁自然是要找个出气筒,而送阮晋考回来的是秦贺和白玉蕊,谁又敢质疑秦贺半分,是以所有的污言秽语都在秦贺走后全都泼向了白玉蕊。
彷徨无助的白玉蕊被阮家人赶出府,身上银钱也没有多少,只能去宫门苦苦等候浮晨归来,可是一连几日都不见浮晨的踪影,便是想着去问那守宫门的侍卫,怎知侍卫却是冷眼相待,气的从小就不被捧在手心的白玉蕊当下将浮晨曾经答应过阮晋考的约定说了出来。
这炎城上下哪个不知哪个不晓,邪皇痴情,为了妖后能将后宫三千全都遣散,而守宫门的侍卫又不是没有见过萧青绾,却当白玉蕊口出狂言,一时间的嘲讽如同连绵细雨那般朝着白玉蕊原本就脆弱的身上砸来。终于忍无可忍的白玉蕊撒起野来,却又不是侍卫的对手,若然不是骆迎天路过,她便是要命丧宫门。
这事儿骆迎天并不知道前因后果,更不可能让白玉蕊进宫,也没有义务将此事告知沣岚,于是白玉蕊孤苦无依地每日都来这安乐侯府徘徊一番,这事儿管家老吴也是知道的,只是还没有时间向浮晨说。
“那她现在在什么地方?”萧青绾平淡地问着,丝毫不将她当一回事那般。见萧青绾都这般平静,骆迎天倒是放开了:“我见她一个人在炎城孤苦无依,又是咱们博库书院的学生,我这个新人学监自然是要为她安排地方住下。她现在就在博库书院学生宿舍里,你们可是要见她?”
“没时间。”浮晨拔腿就走,“没什么事让我休息一会儿,告诉沣岚,我休息够了自然回会宫。”
骆迎天瞪大了眼睛看着浮晨渐渐行远的身影,苦笑着:怎么会有这样的皇帝?
萧青绾慢吞吞地跟在身后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不断伸展胳膊的身影:“你怎么不去见见白玉蕊?”
“哦,对了。”浮晨忽然停下脚步来,“白玉蕊的哥哥叫什么名字?”
“白玉堂。”萧青绾对这个名字记得十分清楚,她还记得有个盗圣便是叫白玉堂,“你问这个来做什么?”
浮晨忽然伸出手来想也没有多想就在萧青绾脑门上弹了弹:“收了人家的银两却不为人家寻人,他朝落下话柄,你让我脸皮子往哪儿搁?”他可记得白玉蕊和萧青绾的谈话,依稀清楚着萧青绾曾经答应过白玉蕊为她寻找兄长,且不论当时萧青绾抱着什么心态答应的,不过在世为人便是要信守承诺,既然萧青绾吊儿郎当地不去寻,他这个作丈夫的便是要代劳。
“找什么找!那银两是给我的汤药费!”萧青绾恶狠狠地看着浮晨,“我巴不得白玉堂早些死,谁让他老爹那么狠,差点要了我的命不说,还敢对我下追杀令!那个时候若非我们一时大意,怎么可能让他逃脱!”顿了顿,萧青绾却又意味深长地看着浮晨:“你说白玉蕊若然知道你才是杀她叔伯伤她父亲的凶手,还会这般痴恋你吗?”
“这个可与我没有任何关系。”
“什么没关系!”萧青绾拉住浮晨,“理亏了吗?”
浮晨淡淡一笑:“这世上,除了你的事与我有关,旁的,我一概不管。”既然他当初重创明空,自然他就有能力承担一切。
萧青绾得意地扬起头来,嘿嘿一笑:“我怎么觉得你今天却是有些反常?”浮晨并没有答话,萧青绾却是自顾自地说道:“我方才认真想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