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关开启的声音让他神经更加紧绷了,最后一个机关,若然找不到任何的线索,就真的是死路一条。
“怎么样?”萧青绾扬了扬脑袋,眼前却仍旧是白茫茫的一片,无可奈何地笑了笑:“可有法子?”
浮晨往后看了看那个同其他三神兽座下不一样的空隙,蹙眉道:“这个空隙好像太大了。”
“哦?”带着好奇心,萧青绾摸索着慢步走了过来,浮晨轻轻地扶着她,拉着她的手往那黑暗的地方探了探。
“有风,这里应该是条密道。”萧青绾凭着经验而道,然后又笑了笑:“反正最坏的结果便是死无葬身之地,况且咱们现在还有这么大的一个葬身之地,也不亏。”
“不许胡说!”浮晨轻声喝到:“你我之后的路还长着。”
长或短,都在一念之间罢了。
这皇陵建造的巧夺天工,所有的机关开启都让人煞费苦心,饶是浮晨这般聪明也险些没能参透,如今有一条不知前路在何方的甬道出现在两人面前,不走就是坐以待毙,往前走又不知到底还有什么在等待着他们,一时间,浮晨却又不想萧青绾冒险:“你在这儿等我,我去瞧瞧再回来。”
说着便是要下去,萧青绾却是拉着他:“生便一起生,死也要一起死。”
早在炎城她就打算要生死相随,但那个时候浮晨却一次次地瞒着她,欺着她,泯夜一事不过是条导火线,让她藏匿了许久的负面情绪彻底爆发出来,而那一次却是不可收拾。
反握着萧青绾的手,浮晨点了点头,他没有任何的理由来拒绝一个女子的生死相随,况且他很享受。
这个甬道并不大,恰好可以容纳一个人通过。
萧青绾看不见,浮晨也好不到哪儿去。刚刚开始还有些许亮光,到了后面七拐八拐地连最后的一丝灯光都不见了,这时候浮晨才觉得自己大意了,如何没有将那火把带来。放缓了步伐,浮晨伸出一只空余的手摸索着探路,幸好这个甬道并非台阶构成,而是一条缓坡,走起来不是很费力。
只是越朝下面走脚下越是湿滑,浮晨不由得握紧了萧青绾的手:“小心脚下。”
这个地方说来也是奇怪,原本湿滑的地方应该是水源所在,该有阴气寒冷之象,但此地却又一场闷热,湿闷之气从脚底扩张开来,遍布全身。
这大冬天的萧青绾又是大病初愈,自然是穿得厚实,在这闷热的环境下更是难受。不自觉地站定了脚步,手上的反作用力将浮晨拉扯了一把:“怎么了?”
“没,就是觉得热得难受,我脱件衣服。”
话语倒是轻描淡绘,但这字面意思却是勾人的紧。
浮晨喉结上下滚动了一番:“你确定要脱?”
“别胡思乱想。”萧青绾麻利地将外面厚重的大氅给脱掉,只留下里面的宫缎素雪绢裙。
她原本喜欢花花绿绿的颜色,但在和浮晨分开的那段时间,衣裳都越发淡雅,直到后来却又是一身素衣白裳,在后宫那群公主嫔妃之中一枝独秀,当真是应了浮晨的那句话:待到山花烂漫时,她在丛中笑。
继续往前走了约莫半个时辰,脚下的路面倒是平缓起来,只是闷热的情况也没有任何的改变,而脚下的湿气越发重了,到后来更听到了潺潺水声,路上水没过了脚踝。
浮晨停下脚步来:“这前面不会是个湖泊吧?”
“那才好叻!有湖泊才会有出口。”萧青绾心中原本的一丝希冀变得光亮,出口应该就在前方了,却又在一瞬间觉得可惜。
昊贤皇后葬身此处,而她却没有那个福分可以亲眼见见昊贤皇后的遗容,就算是一堆白骨,那也是这具身躯的生母,到她棺柩前磕头也是理所当然的。
“假若出去了,你就再见不到你母后的遗容了。”浮晨淡淡的声音让萧青绾浑身一震。
他们之间的心意相通仿若一人那般。
两人并没有停下脚步,越走水越高,自腿而腹,渐与胸齐的时候,浮晨却问道:“你会水吗?”
“会。”
“那最好。”浮晨打消了自己最后的一丝顾虑,但也打心眼儿了佩服萧青绾。
甭说是皇室女子了,就算是平常百姓家,赤炎昕莽二国的女子都是规规矩矩的,哪里会游水这种男儿专属的“娱乐”,是以每回子听闻哪家姑娘小姐乘船的时候跌落水中香消玉殒之时,众人也不过是扼腕叹息一番,从来没有想过原因。
又往前走了十余步,水竟漫到了咽部,萧青绾正沉不住气准备撒开浮晨的手游水往前,却被浮晨按住:“等等。”而这两个字让萧青绾脚下一滑,整个人落入了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