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萧青绾也没有落后,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金属性灵力的浑白让她看起来仿若不真实那般。她并不想过多地炫耀自己的两种属性,而现在也是将木属性给压制住,对付赫连兆这种人最好的办法就是以强制强,打得他满地找牙。
两股不同的气息在夜幕之中变幻莫测,似有似无那般,陡然一凝,就在那一瞬间,所有人都以为会有一场恶战,却不想……
“人呢?”
一步抵十步的某人在蓄积了灵力之后,仓皇而逃。
赫连兆呆呆地站在原地看着原本浑白的气息渐渐散开的空地,哪儿还有黑衣人的踪迹,顿时才明白过来,被耍了!
“搜!翻遍整个皇城都要把人给我找出来!”赫连兆捏紧了拳头,一副要吃人的模样。
站在他身后正要开口的小卒却不知道此刻该不该冲上去当作炮灰,张了张嘴,却是没有说出话来。
“有话快说。”
“是!”小卒子原本打算待这位大人心情好些的时候再说,结果被迫道:“那个,罗布死了。”
“伤口是怎样的?”赫连兆转过身去,看着躺在冰冷地板上的手下,目光如炬。
小卒子赶紧跑过去将身子渐渐冰冷的罗布的上衣掀开,指着胸前的一个窟窿,比划着:“圆的,应该是被弹弓打中了心脏。”
弹弓?赫连兆阴沉的脸始终如一,这是一种怎样的武器?
蹙着的眉没有松开,赫连兆轻轻地闭上眼睛,冷笑着:“三天之内,将那个人翻出来!”
“是!”
整齐的声音在夜幕之中荡气回肠。
回到清河宫的时候仍旧夜深人静,萧青绾换好了衣服在滚进了被窝,不过小睡了一会儿就被小北给拖拉起来,说是丁善来了,要带萧逊前往靶场练习骑射。原本小北是怕萧青绾露面被追问为何不再芳华殿当值,但在萧逊的执意之下,终还是萧青绾被拖拽了出去。
南方的空气甚好,雨水充沛,是以就算这般阴冷的天气都还有适当的小草点缀,更有山茶花的“独放早春枝,与梅战风雪。岂徒丹砂红,千古英雄血”。
这日的天气很好,破天荒地出了太阳,虽然还是一层寒冷,但至少不用忍受来自北方的寒风,吹在脸上生疼生疼的。
萧青绾裹了裹外面的大氅,跟在萧逊的身后,为自己这一天白白浪费而叹息。
靶场很宽,四五十亩地,中间是个祭台,看样子这里还被当作处置宫人的刑场。萧青绾扭头看过去,就在不远处却有一群人围着,不免皱起眉来。
“大姐每到这个时候就会来练箭。”萧逊满不在意地嘟囔着,“不过那技术较之二哥差远了!”
萧青绾的眉没有松开,大公主萧青络也在这儿吗?
“哎哟!我的小祖宗,您可来了。”丁善一脸狗腿子的样子朝萧逊扑过来,顺带看了一眼萧青绾,却再无下文,后者的心情顿时轻松起来。
当然,丁善不会将那个前几日同送亲大使一起来的男人和这个在自家主子身边的小丫鬟连系在一起。
靶场的布置其实很简单。中间的祭台高耸着,四面都有铁盆子,盆子里面装着木材,一触即燃的模样。十二个靶位,分别有二十步、五十步、百步的距离。而此刻丁善正在二十步的靶位处恭候着萧逊的到来,菊花的笑脸十分灿烂。
只是萧青绾并没有心情去看丁善,反而是对不远处五十步的人群望去,那种近在咫尺的恨意让她心中倒是莫名其妙起来。
从未见过四公主的大姐,却在这个女人做了那么多原本应该同她无关痛痒的事之后对这个女人深恶痛绝。
容止毁容的事,至少这位大公主应该负上一半的责任吧?萧青绾心中如是想着。
“别瞎看。”丁善冷冷地睇了一眼萧青绾,然后却立马皱起眉头来,“我怎么觉得你眼熟?诶,不对,是眼生。呃,好像又有点熟悉?”
萧逊白了一眼丁善:“到底是眼熟还是眼生?你连子孙根都没有了,还想着搭讪?”
萧青绾顿时瞪大了眼睛看着萧逊,这才多大点的孩子哟,这话说的够呛。辛亏丁善并不在意,也没有往心里去,倒是为萧逊拿来了弓箭,赔笑道:“殿下,今天练习二十步的。”
“二哥没来,我不练。”萧逊一脸不耐烦的样子,微眯起眼睛,“我今天不过是来打个照面,省的有人打我小报告。”自然这个打小报告的人并不是指丁善,而是……
“哟哟哟,我当是谁,还在用二十步的靶位,真是笑死我了。”妖媚而又尖锐的声音在人群之中响起,看来她并没有要过来的样子,只是朝这边瞅了瞅,一双桃花眼却悄然地落在萧青绾身上。
萧青绾那双瑞凤眼却让她微微一怔,一身暗红色劲装的女子手持弓箭,陡然却拉开了满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