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浮晨为难我。”萧青绾直呼邪皇的名字让男人顿生恶寒,无意识地松开了手,接着便听的一声欢快的“驾”,尘埃被马蹄扬起,只能吃一脸的灰尘。
白色的披风被吹的唰唰作响,她一手拉着缰绳,一手按在剑柄之上,陡然之际,一股强大的灵力扑面而来,不多想。
轻甲发出簌簌的声响之后,却见少女长剑已然出鞘,脚下猛地一踏马镫子,反手却已然挽出了一串剑花。披风唰唰之下,已经被她单手解下。
今日的天气甚好,没有下雨,只是阴冷的近。
风声鹤唳之下,所有的士兵都是严正以待,这边的打斗声引来了不少人。
“浮晨!火娃呢?”
话音落下的时候,萧青绾眉梢一挑,身躯已经如闪电那般蹿了出来,凌空而起,十分诡异。
那股强大的灵力除了晋升灵王的浮晨,在这禤甲军之中还能有谁?
浮晨手呈爪形,凌空一抓,不知哪个侍卫腰间上的随身佩刀呛的一声飞了过来。刀毕竟是普通的刀子,怎可和凤鸿轩倾注灵力的白虹剑相抗衡,只听得一声浑浊的“咔嚓”之后,刀应声而断,而萧青绾虎口却微微发麻。
刀,在白虹剑的面前算不得什么,但灵王的实力却还是能让白虹剑偏离了原来的轨道,往浮晨侧面削去。
伸开双臂,轻轻一拦,温香软玉在怀。
萧青绾十分灵活,左腿往前猛地向下,整个身子犹如泥鳅一般滑出浮晨的怀抱。
这个时节,红梅开得正好。
强风拂过的时候,枝桠上面的朵朵梅花翩然起舞。
剑走偏锋,宛若游龙,萧青绾的剑法原本就是不按套路出牌十分诡异,在场的众将士看着都偷偷为自个儿的主子捏了一把冷汗。
浮晨早就习惯了空手入白刃,也没有着急去寻兵器,再说了,什么兵器在白虹剑面前都是脆弱不堪,何必浪费那些可以砍下敌军人头的杀人利器。
将士们看了一会儿,心中虽然愤愤而道:“这哪儿是比武,分明是在打情骂俏。”
远远看去,薄雾已经散开,这清冷的石板之上,两个人打的难分难解。
忽然,左手随意地捏了个剑诀,萧青绾秀眉轻蹙,长剑斜挑,倒刺,根本是无所不用其极,但观浮晨,却还是一脸的从容,时而往后一退,时而往前一步,两人根本是不分上下。
“你说,陛下是赢还是输?”年轻的士兵用手肘撞了撞身边的人。
“唔,我们来打个赌。”对面站着的年纪稍大的将士稳若泰山地看着士兵。这将士穿着盔甲,约莫四十来岁。
“我觉得陛下肯定会赢。”士兵很得意地看着比他高几级的长官,先下手为强。
将士摸着络腮胡,也没有去争辩:“无所谓了。”当下却从怀中取出一块羊皮出来,快步走到这边来,将羊皮往地上一铺:“你是新来的吧?”
年轻的士兵点点头:“我是落英城的守城卒,参军不到一年。”
将士不慢不紧地将怀中的一袋碎银子砸在羊皮之上:“那无妨,我堵陛下不会赢,也算是给你的见面礼。我们这些做长辈的,一定是要照顾小辈不是。”眼角之处却闪过狡黠的眼光,晶亮晶亮的。
泛着冷意的青锋并没有招招夺命,迎风例卷。
冷风陡然刮起,夹杂着江风的阴冷,过招之时他们身形不断地交错,肌肤之亲,却还是一如既往地毫不在意,也许从一开始他们就从未分过彼此。
“不打了不打了!”萧青绾收了剑,一把将浮晨推开,“每次都让,没个意思!”
就算萧青绾再怎么自信也能察觉到浮晨的步步退让,一个具有灵王实力的人,怎么可能这般轻飘飘地和她这个曲灵者大的难舍难分。
浮晨嘴角微微上扬:“跟我回炎城。”
“不!”萧青绾想都没想,斩钉截铁地回绝了,“我并不是你的附属品,浮晨。”
士兵们都讶异地看着中间的这一对璧人,旗鼓相当却又步步往后退。
当然,还有刚刚那个自信心爆棚以为邪皇陛下绝对会赢的士兵的鬼哭神嚎。
“要见火娃,跟我来。”浮晨往前走了两步,又斜眼瞅了瞅那匹浑身没有一根杂毛的白马:“看来,他果然是找到了你。”
这匹马是驻守玻兰国的使者送给林荣立的,名叫雪花骢,是一等一的战马。林荣立很是喜欢这马,只不过拗不过宝贝儿子。只是,全赤炎国都只有一匹的雪花骢当下却在萧青绾手中,只能说明一个事实:林陌亦比他快一步寻到了萧青绾。
萧青绾并没有想要提及林陌亦的意思,漠然地看着浮晨的背影,轻轻地拍着马头,牵着马儿跟着浮晨走。
这里是边境小镇,虽然是要塞,但规模不大,府邸自然也不会大到哪儿去,所有人都不会想到一国之君竟然会亲自来到这屁大一点的小镇,是以当下也只能将府衙挪出来让给浮晨当作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