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没有着急,只是好奇地看着手握着刀柄的男人,目如朗星,不过二十出头的模样,却是一身傲骨铮铮。
其余三人站在一边,却是一脸的无辜。
少女不由得皱起眉来,往后一退,很显然,男人并没有料到这不过十六七的少女居然敢从他刀下滑过,正要追过去,少女却手肘用力往前一撞,大袖一挥,整个门栏都传来惊人的震响。
轰——门赫然关上!
男人见这少女并非泛泛之辈,但又不甘心,当下持刀就朝着少女袭去,少女撞肘而入,正好单膝跪地卸去周身的气力,当下一手撑地回旋起身,动作敏捷,如同野狼那般虎视眈眈地看着朝她进攻的男人。
显然,她并不打算用灵力!
却在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情况下,少女猛地往前扑过去,出手,口抓,往上一带,猛地一拍,那柄大刀便是易主。
一气呵成,行云流水。
男人吃惊地看着少女的举动,冰凉的刀锋带着嗜血的残忍就在他脖子旁边,甚至能感觉到寒风利利。
原来被刀架在脖子上是这样的感觉。
这少女,像极了那个在冰天雪地之中出手的灵者。
“你把我们老大怎么了!”男人气急败坏地狂嚎着,丝毫不理会脖子上的大刀,往前探了探,让少女不由得蹙起了好看的眉头,然后托着腮,当真一脸少女纯真的模样:“没事儿,很快你们便能见到他。”
她说的轻描淡绘,仿佛毫不在意。
那日在冰天雪地之中,明黄色的衣衫随风而摆,那蒙面少女眉目之中三分愁绪,三分兴奋,却有四分杀意。她身上有着淡淡的兰花香味,风轻扬,香味随风而来。
原本男人并不担心老大的安危,但这少女眉心不同寻常的杀意才让他渐渐在意起来,疑惑和不放心如同雪球一般越滚越大,积压在心中,无法释放。
萧青绾冷冷地甩开胳膊,那把大刀朝着墙壁飞快地插了进去,直至没柄。
除了这个刚刚打她注意的男人外,其余三人都吓得“扑通”一声跪下,连连嚷道女侠饶命的话语。
“这便是你们苍璧城的守城士兵?”少女娇斥,双目之中的冷漠并非是草菅人命的无情:“假若有人攻进城来,你们也这般求饶?百姓何安?”
她大义凛然,竟比那守城的士兵都还要威风几分。
男人看着少女,却是一跪:“多谢姑娘。”
男儿膝下有黄金,他跪天跪地跪父母,却从未对一个陌生的姑娘下跪,而这一跪却带着满满的折服。
少女也被男人吓了一大跳,往后一退,秀眉往上一扬:“你作甚?”
“慕白对姑娘无礼,该这一跪。”李慕白是守城士卒,从军数年,从未见过什么大人物。
现在的萧青绾对于他来说,便是大人物了。
萧青绾扭过头去,漠然地看着其余三人,终沉声道:“待事情查清楚,我便放了你们。”又对李慕白道:“你随我来。”
李慕白愣了愣,却也是跟在萧青绾身后,走出这个禁锢他不知多少日的房间。
房间里面还有他的同伴,只是他知道,一旦随着萧青绾踏出这个房门,他们只能算是曾经的同伴。
满庭芬芳,萧青绾仰望天空,脸上却有着无比的坚定。
“你相信命运吗?”
“信。”
萧青绾微微一愣,她这话是在问自己,没想到李慕白却回答出来。
嘴角上扬,萧青绾才缓缓地将目光挪回来,平视前方:“最近都城不大安生,你可知?罢了,我怎忘了,你被软禁在此,如何知道。后宫之中的凤妃惹上了一些事,而这些事我却不能告知你,但我现下需要你帮一个忙。”
“姑娘但说无妨。”
“替我看着一个人。”
“安乐侯?”
这是安乐侯府,眼前的这个少女断然和安乐侯有一定的关系,他这样想也是无可厚非。
萧青绾摇摇头:“你去西院住下,那里有一个眉清目秀的男人,他并不是安乐侯府的人,只是暂住罢了。他说,要住一晚上,但我想,明天他也不会离开,你便充当一下我的下属,按照每晚两千五百两金来计算他的房费。”
她说的轻描淡绘,李慕白听的瞠目结舌。
每晚,两千五百两,金。
这是吸血鬼哟!
“放心,收到的金子,我分一成与你,如何?”萧青绾自问这一次是最大方的了。
“属下不敢!”李慕白朝着萧青绾跪下,“属下一直想追随有能之士,怎奈军中全是酒囊饭袋,没有战乱就知道以大欺小,欺善怕恶,一旦有贼匪来了,却又抱头鼠窜,不堪一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