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有后招。”山风淡然一笑,“假若那些佣兵当真朝这边追过来,那便是一面倒的杀戮。阿七,我可有说错?”
萧青绾微微眯着眼睛,看着山风,讪讪一笑,并没有回答。
他说的不错,假若百里卸那群人当真敢追过来,那迎接他们的便是一面倒的杀戮,她安排下来的埋伏,足够击毙百余人。
山风款步上来,风度翩翩,颇有王者风范:“我总是觉得你不适合浮晨。”纵然他被困在山洞数年,纵然他灵力后退,但也无法将他与身俱来的气质给抹杀掉。
萧青绾凝重地看着他:“哪点不适合?”
“哪点都不适合。”山风随手拿起萧青绾的酒,也是豪饮了一大口:“你可甘愿只为浮晨一人生死?你可甘愿浮晨三妻四妾?不,阿七,你不会甘愿。”山风仿佛自言自语一般,笑意逐渐在他脸上漫开:“阿七,你可知在我心中你是什么样子的女人吗?啊不,你根本不像女人。”
闻言,萧青绾下意识地看看自己的胸脯,虽然是小了点,但也不至于不像女人呀!
注意到萧青绾的举动,山风哈哈大笑起来:“你哟!其实在山洞之中,我本想利用你脱离吼天狮的控制,没想到你这家伙不识好歹。想想那外面有多少人想为我卖命,你却不同。但我错看你是在我想拉你上来的时候,吼天狮在我身后我是知道的,你却拼了最后的力气将吼天狮一击即中,但你却跌落悬崖。”
“你跌落悬崖的时候,我就在想,若是有轮回来世,这样的女子我不会放过。”山风有些醉了,一坛子的酒快被他喝光了,话也变得暧昧起来,如同发酵时候的酒,令人微醺。
纵横情场多年的萧青绾一听就知道山风下面的话,赶紧道:“你醉了,可以闭嘴了。”
“不,阿七,你可知,我从来没有这样想过,不过……”山风说的暧昧,萧青绾听的更是暧昧,正在萧青绾要发飙的时候,山风忽然话锋一转:“你这样的女子本就不该存活在权势斗争之下。至情至性,何苦为难自己?”
幸好,虽然山风前面的话有些暧昧,但最后却不是那个意思。
萧青绾悄然地松了口气,还没来得及开口,山风却如同话匣子一打开就是收不住般滔滔不竭:“我总觉得浮晨这小子,年少老成,经历了太多的变故,他的另一半至少应该沉稳,就算日后遇上什么棘手的事来,也不至于乱了方寸。出乎意料,他却认定了你。”
没有用“找”这个字,而是用了认定,萧青绾心中渐渐浮现一种异样的感触。
“我不知道你们之间发生过什么,萧青绾,”山风第一次这样用全名来称呼她,也是第一次这么严肃而冷静地看着她,目光之中透着前所未有的清明:“我希望你能好好照顾他,最起码要做到不离不弃,你可以吗?”
萧青绾不知为何今夜山风为何变得如此感性,但她和浮晨之间的确可以用生死相依来形容。
“我从未尽到一个兄长的责任,一心就想着复仇,因为我的莽撞却连累了他。”山风笑了笑,难怪今日初到山庄门前的时候浮晨会说那样一番话,甚至当着他的面儿将这改名换姓,他也不动声色,顶多肉痛,却不反驳。
萧青绾心中清楚了些许,想来是山风当年抛下浮晨独自一人去做了些什么不得了的大事,结果兵败,从而被人困在那山洞之中,害的浮晨这些年孤军奋战,是以现在见招了浮晨就如同老鼠见到了猫一般。
山风呵呵一笑,继续道:“你和浮晨都这般情况了,他是什么身份你应该知道了。闲话我也不多说了,我这哥哥不争气,你可不能在背后捅他一刀。为了我这个同父不同母的兄长,浮晨都能甘愿被吼天狮拍了一掌,我相信为你,他能做更多。”
原来那个时候浮晨的伤当真被吼天狮抓的,难怪那个时候他失约了。
尽管萧青绾一直拼命地不去想这事儿,但毕竟这是她和浮晨之间第一次出现的矛盾,她嘴巴上说不想,但那根刺早就深入骨髓,偶尔闲来无事就会扎她一下,痛彻心扉。
如今山风充当了这根镊子,将刺拔出来,她当下无比轻松。
扬了扬空荡荡的酒坛子,山风嫌弃地看了一眼萧青绾:“没了。”
“没了自己不会去拿?”萧青绾原本舒坦的心情被山风的一句“没了”搅得没有半分心情,好歹这酒也是她偷出来的,她只喝了一口,这是什么人呀!
也没有理会山风,站起身来,弹弹明黄色长裙上的尘土,萧青绾淡淡一笑:“夜凉如水,你这般弱不禁风的,别着凉了。”
话音刚刚一落,一记响亮的喷嚏从山风鼻腔喷出来,惹得萧青绾心情又是一阵大好。
迈着愉悦的步伐从外回到姬延的宅院之中,穿过回廊,还没来得及回屋子,就见一抹白影站在她房间门口。
浮晨最近偏好穿白色的衣裳,萧青绾一眼就看出来是他,快步迎上去:“这么晚了,还不睡?”
“这么晚了,才回来?”学着萧青绾的语气,浮晨的不满全都写在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