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逃避自己，这是林暮年的第一反应，既然她喜欢当乌龟，那就由着她的，反正他们的时间很多，也不急于这一时。

顾清欢听到关门声，才从被子里把脑袋探出来，被林暮年一折腾，她早就睡意全无。

五年前她虽然被下了药，意识不受自己控制，但发生了什么，每一个细节她记得一清二楚。

不是之前在逃避，是直到现在都在逃避，她很庆幸跟自己发生关系的是林暮年，但是他呢？也是心甘情愿的吗？会不会是禁不住自己的请求才被迫要了她？

“啊！好烦……”

每每想到这件事，她的心都会有变得分外的烦躁。

叮——叮——叮电话铃声就是在这个时候想起，顾清欢摸索了好一会儿，才在枕头底下找到自己的手机。

她看了一眼屏幕，上面显示的是秦秀妍三个字，她想都没想就接了。

“喂，秀妍今天没有上班吗？”

“有，我这种小市民哪能不上班，还指着工资养家呢，哪里能跟你比，豪门阔太太。”

秦秀妍的声音很小，一听就知道是在故意压低，大概是上班的缘故吧。

“呃……”

明明知道她的嘴口无遮拦，是无心的，可是顾清欢还是有些尴尬，她是有孩子不假，但是那声“太太”怎么听都很别扭。

“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是怎样的？”秦秀妍忍不住想要逗逗她，另外也挺想知道富人家是怎么过日子的。

“能是什么样？都是一天一天的过呀！”顾清欢暗暗收紧空着的那只手，被罩在他手里皱成一团。

她的话很模棱两可，如果秦秀妍再刨根问底下去，她真的不知道怎么回答，自己根本没结婚的呀！

“行了，这些事以后再说，我打电话给你是想说这事的。”刚好，秦秀妍也多少时间，这也如了顾清欢的心思。

“你上次不是让我帮你找你母亲的病例么？我刚刚才问到一些眉目，原来你母亲的病例档案已经被人取走，不在医院了，难怪我找了好几遍都找不到。”

闻言。顾清欢的心里一怔，心里生出很多疑问，“怎么，你们医院允许病人的病例档案被取走么？”

“是病人的话当然不可以，如果弄丢了会很麻烦，但是已故的人就可以由家属领走，因为院方留着也毫无用处。”

“医院可以这样的吗？”顾清欢听到母亲的病例没有了，心情跌宕到谷底，也没主意到自己的说话方式。

“我能理解的。”秦秀妍在医院工作这么多年，早就看惯生离死别，“你也知道医院的病患有多少，实在是地方有限，而且也没义务跟责任保管这些，我这么说你能懂的，是吧？”

在她们看来那些亡故人的病例就跟废纸一样，但是站在家属的角度来看，那也是一个念想。

顾清欢稳了好一会儿的心神，才让自己平静下来，“对不起秀妍，我是听到母亲的病例不见了，有些气急了，才会用那样的语气说话，不是针对你。”

“咱们认识是一天两天了吗？还不了解你吗？”秦秀妍是真的没放在心上，她的这个老同学今非昔比，能迁就当然要迁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