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村路中,老太君看着秦升还是望着院落外面的眼神,叹口气,说:“她是广陵王的意中人,两情相悦,你莫要忘了,做出什么逾越规矩的事情,你可知道,咱们南宫家是永远都为赵姓为臣的!”老太君这样说着,秦升也是笑了笑,回头拱手,说:“奶奶教训的是,孙儿知道。”
“娘,若是这次帮助铲除黑风寨,怕是我们的事情也瞒不了多久!”南宫夫人在旁边,略微有些担心的说着。可是老太君却笑了笑,将手中的茶杯捏起,看了看,淡淡的说:“南宫家已经隐藏的够久了,当年的血债,老身不是不讨,不过是想要分清时机,找对了人再讨!如今,怕是时机已经到了……”
老太君看着外面那渐渐落下去的夕阳,眼神讳莫如深。
“若是真到了那天,你们可是会舍不得如今这安逸的生活?”老太君回头看着秦升,认真的问着。秦升也是抱拳,跪在地上,说:“孙儿既然是南宫家的血脉,便是为了血洗深仇大恨,在所不辞。这一身的修为和武功都是奶奶传授,若是不能够为爹讨回公道,孙儿愿意自废武功,自裁以……”
老太君听到他这样说,也是笑着用拐棍将他扶起来,说:“果然是我南宫家的好儿郎,什么都不怕。可奶奶让你有这身的修为武功,也不是为了让你去陪你爹爹的。想来,变天的日子也是不远了,你我就安心的等待那日吧!”
“但愿,经过这二十年的风雨,南宫家能够重新回到明君的身边侍奉。也不枉费老身那好儿子,拼了一条命,留下的这南宫家的香火!”老太君喃喃自语的说道,眼里似乎有些晶莹。
还没入夜,杜如月和天凌就已经早早回到府中,正在后院翻看着兵法的岳珂听见声响,起身迎出去,略带惊讶的询问道:“怎么回来如此快?大娘并未同意让我们去驻扎?还是中间有什么变故?怎么脸色这样?”
“中间倒是有些变故,不过我还需要慢慢与将军说,这怕是一件大好事!”
天凌忍不住喜悦之情,将岳珂拽进房中,将今日的事情细细的说了一遍。起初岳珂还是一张没有任何波动和变化的脸,可随着天凌说的话,他的脸色也越发的奇怪起来,甚至是变得有些僵硬,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眼前的人,甚至是脸上都已经暴起了青筋。
“你是说,那村落中住着的竟然是南宫族人?”
岳珂直接从椅子上站起来,那般模样是杜如月从未见到过的。从认识岳珂开始,他好像就是云淡风轻的,没有任何事情能够让他激动,就算是看到南宫凛和赵书恒那两个人联手对他恶作剧,也只是微微一笑,大肚能容。所以今天看到他这般,杜如月也算是稍微的认清了他们口中的南宫家族,到底有多大的重量。
“若是可以,可否现在带我去看看老太君?”
岳珂甚至是作势就要穿着如今身上的内衫,朝外面走去。幸好被杜如月手疾眼快的拽着,指着头顶上那轮明月,问:“你口中说尊重那位老太君,可如今月上柳梢头,你竟然还要去拜访。打扰了大娘的好梦么?”
“也是,你说的有道理!”
岳珂听见,只是有些焦躁的回到房内,眼神不停的转动着。看到他这般模样,杜如月是无法理会,只是有些奇怪,天凌似乎是看出她的好奇,也是缓缓的解释说道:“南宫族人对我和将军都是有着恩情的,不,应当说是他们对着我们全军,都是有着恩的!”
“当年,番邦叛乱,先皇让我们去出兵征讨,岳将军坐镇,带着我们势如破竹,才区区三日就已经将他们打击到城楼中。当时,将士们都因为胜利而杀红了眼,忘记穷寇莫追的道理,纷纷央求着将军要趁着大胜,出兵将城池收回来!”
天凌似乎是想起了那夜,有些痛心的顿了顿,而杜如月也看到站在自己身侧的岳珂,紧紧的攥了攥拳头,想来也不是什么好事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