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香还怕巷子深呢。”时年皱了皱眉头,“何况这也不算是个傍上大树万事无忧的买卖,神侯府有蔡京请来的六合青龙牵制,杨总管的资料里,他们此时也有别的事情在忙活,在六分半堂与迷天七圣盟的斗争中,能不能抢在别人前头分一杯羹还是看我们自己的本事。”
“那就等我们真正从暗转明再说。”
苏梦枕人是在chuáng上靠着,眼睛里的傲气和应对眼前局面的底气一点不少,“你所说的jiāo易筹码,一来我们人手不足,防着雷损防着迷天盟的反扑已属不易,在这个时候拉连背后主使是谁的十三凶徒下场,对你没好处。”
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她这个横看竖看都是唯恐天下不乱,极能惹事的性格,真不知道是怎么被教出来的。
三合楼之事他还有些观望的可能,但有些祸事,当年盛家夫妇就算退隐山林了都没能躲避过去。
若不是她脑子也好使,加上轻功和易容都算得上是京里数一数二的,说不定早已经在京城里神不知鬼不觉地消失了。
再招惹什么地下组织,他有心保护都未必保得住她。
“你最近能待在六分半堂就待在那里,”苏梦枕继续说道,“今日无情同你的碰面我虽不知具体的情况,以雷损老谋深算的脾性或许会更进一步相信你佯装的身份,但你若还如这样同他碰面,两边相背的立场就会让雷损生疑了,此前所做功亏一篑,应当不是你想见到的。”
他看时年一时没言语,还当她突然来了什么小孩子脾性,正打算再多说两句,却突然听到她出了声,“你说的我懂,我只是方才突然想到了另一件事。”
她这话的语气可不像要说什么简单的事情。
苏梦枕把书卷放在了一边,将身体又往上撑了些,示意她继续说。
“你说,挖一条从天泉山通往六分半堂的暗道需要多少人力功夫?正好我将六分半堂内的情况也摸索得差不多了,自然知道怎么挖能jīng准地通往我住的地方,避开地底下掩埋的那几处暗雷。”
“一则可以用于通信,二则,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这个道理谁都明白,纵然六分半堂和迷天七圣盟恐怕近来就会有一场大冲突,到时候是我们捡漏的时候,但天子脚下不能妄动,要直接将他们其中一方赶出去恐怕是做不到的,既然是长期抗争,有这样一条突袭的通道,或许会是个必要时候的杀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