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程月就站在别墅的大门口,雕花铁门外,不知何时,路边竟然停了两辆黑色同款豪车,在路灯的阴影下低调的华丽。
黑色名贵西装的战靳枭,白皙俊颜冷冽甚至阴寒,如果暗夜修罗似的裹着莫名的戾气,带着唐远和几个保镖,还有一个白大褂医生。
那医生尽职尽责,一听战靳枭吩咐立刻就背着医药箱快步过去,还说:“车上有全球最先进的DNA测序仪,很快出结果,请把你们的手伸出来。”
南永森,南程月:“……”
这什么情况?别说南永森懵逼,南程月也是,眨巴着水雾朦胧的双眼,还揉了揉,一脸的莫名其妙,“傅颛?呃,傅先生,你怎么在这里?”
战靳枭阴沉沉的盯着她红红的湿润眼眸,薄唇抿成一条直线,一时没有说话,两人大眼瞪小眼的对视,在有心人眼里就意味深长。
南燕妮就快步扭着小腰出来,弱柳扶风的样子,还“一不小心”扭了脚,往战靳枭颀长伟岸的身躯扑过去。
“妹妹,这位是……哎呀……啊!”
南燕妮发出一连串的高音符,因为往战靳枭扑的时候被男人侧身避开,她连衣角都没擦到就扑到了地上,昂贵的裙子都被打湿的地板弄脏了,惊得她尖叫连连。
南永森也自顾不暇,忙着跟那医生争执,不肯伸出手去,一时间,半夜三更的别墅里格外吵闹,吵得耳朵疼。
南程月掏了掏耳朵,眼睛还盯着眼前高出她一个头的男人,对他的冷戾莫名其妙,不由唇角抽搐,揶揄:“该不会是跟踪我吧?傅先生,你看上我了?我承认我长得是有点迷人,但是我有老公,而且你……呵呵!”
她笑得虚伪,又尴尬,因为战靳枭还是没有说话,让她心跳打鼓似的慌乱,嗯?该不会是她说中了?
啊!怎么办?她是该举杯庆祝有生之年终于有人追了,还是去烧香拜佛求瘟神退散?最重要的是,她不能对不起战哥哥!
她正纠结该怎么婉拒,战靳枭再度将爬过去想扯他裤脚的南燕妮踹开,这一脚下力气很重,南燕妮都踹得翻转了几圈,踹趴在地上起不来了。
本来,南燕妮还是柔柔弱弱的说着:“妹妹,你这样是不对的,你才跟枭少结婚,应该避嫌,这位先生,我妹妹她要是做错了什么,我替她……啊!”
南燕妮发出这声惨叫后,终于不能爬起来再作了,而南程月也被男人这一脚吓了一跳,忽然头皮发麻的想,她曾多么的胆大,命大……
“傅总,血样拿到了。”
唐远带着保镖按着南永森,强制性的抽了南阴森的血,又带着医生过来给战靳枭禀报,还目光灼灼的望着南程月。
南程月知道他们的意思,是轮到她抽血了,可是唐远的眼神怪怪的,像是在研究什么神奇生物一样,这……
见她毫不犹豫的捞起袖子,南永森急了:“你们这是私闯民宅!还强迫我抽血!你们这是犯法的!南程月!你找这些人来是什么意思!你还有没有把我这个爸爸放在眼里!不准抽!你……”
“必须抽。”南程月斩钉截铁,她这么迫切的想知道自己的身世,怎么可能不利用这个到手的机会?只是傅颛带着医生一起来,这目的也太……
“傅总,现在验房吗?”
南程月血样才采完,唐远就毕恭毕敬的询问战靳枭,拿出一个文件夹来,竟然是房屋转让协议,南家别墅的。
原来,南燕妮将房子卖得那么快,竟然就是卖到了他的手上,他来这里就是来验收别墅的,带来的医生也是家庭医生。
自作多情的南程月:“……”
结果很快就出来了,南程月和南永森没有血缘关系,已经被下令驱逐的南永森,更是雪上加霜,只得紧紧抓住南程月这根救命稻草。
“女儿,我虽然不是你亲生爸爸,但看在我养你这么……这么多年的份上,你帮帮爸爸,别墅可以不要,但爸爸的公司不能没有啊……”
南永森之所以被保释出来,就是因为以前他掐死自己孩子的事还没确定,要是爆料出去是事实,他会被追究法律责任,公司也会保不住。
南永森这下是真的害怕了,脸面也不顾了,挣扎着赶他离开的保镖,想要去抓南程月,就差像他身边的南燕妮一样哭哭啼啼了。
南程月还处于茫然的状态中,又对自己的身世成了谜团,因为南永森说她是刘美娟在人贩子那买的,而人贩子早就不知去向,姓什么叫什么也不知道。
她,不过是从一个妈妈早逝爸爸不疼的单亲孩子,变成了无父无母不知道自己是从哪里来的孤儿……
夜半的春雨,下得越来越大,伴随着撕裂夜空般的电闪雷鸣,震得她一个哆嗦,打了个寒颤,全身顷刻湿透。
头上多了把大黑伞,黑西装的男人面无表情的握着伞柄,手背上还有个显眼的发紫的牙印,单手抄在裤兜里面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你在倔什么?想哭就哭出来!”他冷声,语气很不友善,紧蹙着眉,忍她半天了。
南程月迷茫的眨眨眼,看着被湿润视线模糊的他,莫名其妙的反问:“我为什么要哭?战哥哥说过,哭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只不过是弱者的表现。”
战靳枭脸色更黑了,黑瞳里的戾色像是要将她掐死,狠声:“那你战哥哥有没有教你,在一个男人面前提另一个男人,是在找死?”
南程月一脸懵逼:“嗯?”啥意思?
战靳枭冷眼盯着她,蓦地出手一把掐起她的下巴,迫使她跟他对视,“还敢嗯?嗯?”
南程月更莫名其妙,只知道男人力道重得她下巴都快碎了的疼,还有他盯着她的眼神,黑沉沉的让她莫名的觉得危险,下意识的推他。
男人却纹丝不动,还更重的更高的抬起她的下巴,宽大黑伞的边缘已经形成了密集的雨线,珠帘一般,隔绝了外面的世界,营造出狭隘,窒息的氛围。
南程月被迫跟他近距离,近得能嗅到他呼吸的热度,她像是被烫到了一般红了耳根,又疼,又羞,又怒:“傅颛!你干什么!你……”
她发毛,实在忍不住的吼了出声,岂料下一刻就被死死的堵住了唇,来势汹汹的堪比伞外的暴雨,豆大的砸落在雨伞上,噼里啪啦的响。
南程月满脑袋都是乱糟糟的,懵得一时忘了自己该做什么反应,脑脑子都是我是谁?我在哪里?我在干什么?
直到生涩的横冲直闯带出的疼痛,她才反应过来手忙脚乱去推他,推不开索性乱咬一通,血腥的气息更浓了。
“轰”的一声巨响,半空砸下落雷闪电,头顶的伞也在她剧烈挣扎间掉在了地上,仰面翻过来,她的双手都被男人绞到了身后,压制得动弹不得。
她面红耳赤,又化作苍白的冷,抬起膝盖狠狠的往上踢,这下,男人终于猛地就松开她,还退开了一步远。
她虽然没能踢到他,却成功的得到了自由,捂着疼痛得发麻的嘴唇,瞪着眼狠狠的指向他,“你!混蛋!”
她捂着嘴瓮声瓮气,骂完还不死心的再去踹他,实在气不过,眼睛比之前还愈加的红了一圈,不过不是委屈,而是气愤的,凶神恶煞的。
“谁让你亲我!谁准你亲我了?你这个大色狼!男女通吃的死变态!我说过你要是敢对不起战哥哥!我绝对不会放过你!别以为你帮过我又长得帅,我就会怜香惜玉!”
她踹不到,还跟发毛的猫儿似的又抓又咬的,也不管此刻的狂风暴雨电闪雷鸣,倒是被她咬着肩膀的男人挺奇怪,竟然僵硬着托着她由着她咬?
她疑惑的停下来,看被雨水打湿而显得整张脸更为性感英俊的男人,他紧抿着染着胭脂红般的薄唇,浓密的剑眉和睫毛都湿漉漉的,眼神黑黝黝的,直直的盯着她,带着某种探寻,或者说,研究?
南程月觉得毛骨悚然,现在她八爪鱼一般挂在他身上,还被他托着的姿态,更是让她头皮发麻,猛地白了脸就挣扎着要爬下去。
可男人却发现了她的意图,扣紧了她的腰肢,将逃离的她拉得更近,贴着她的鼻尖,“女人,你属猫的?”
他轻咬了她一下,这个力道,这个语气,电得南程月浑身哆嗦,失控的推他,“滚开!放开我你这个变态!信不信我咬死你啊!”
男人勾唇,对她的反应似乎很满意,眼角眉梢因为微微上扬,而显得邪魅,勾人,“属狗的?”
“……你特么才是狗!”南程月被他气得爆炸,挣扎又挣扎不开,咬他他反而享受,只得叫嚷:“放开我!否则我告诉战哥哥……”
“不长记性?”男人再度掐起她的下巴,危险的眯眼,湿润的凤眸像是蓄了寒冰般慑人,“看来是我惩罚的气度不够!”
他说着就低头压过来,吓得南程月又去推他的脸,尖叫:“战哥哥!战哥哥来了!”
战靳枭:“……”
他眼皮都不动一下,更别说上她的当了,顺势在她阻拦的手指上咬了一口,下嘴很重,声音冷厉:“还敢提别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