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瑞儿放弃了挣扎，樊尽忠继续说到：“你们家原来也是富贵人家，只是后来没落了，本来如果守着残存下来的一些祖产，你们也能够勉强过活，可坏就坏在你父亲是这个痴儿，将几把扇子视为生命，而这扇子偏偏又被贾府大爷贾赦看中了。”

想想自己之前受到的侮辱和侵害，瑞儿眼眶更红了，他强忍住想哭的冲动，淡淡的说：“你既然查到了，我也不瞒你，我便是石瑞，我父亲就是被称之为石呆子的，本来我们一家人，平平淡淡的在京城过日子，靠着祖产倒也能吃饱，我也读了些书，却不想我们家的扇子被贾府的大爷看中了，我父亲又是一个痴人，说什么宁愿饿死都不卖这些扇子，贾家见明着不行便来暗的，用计让我们家欠下了巨额债务。”

想起那些昏暗的日子，石瑞两行清泪缓缓流了下来：“我眼睁睁的看着我父亲被他们抓到牢里面去，熬不过刑法，第二天便一命呜呼，我母亲跪在那里求他们放我们一马，却被他们活活打死。而我......而我......”

“所以你恨贾府。”樊尽忠了然的点了点头，“所以当薛家将你从盐场捞出来的时候，你便立志要报仇。”

“是的，我恨贾府，我恨不得把这里一把火烧成灰烬，让他们也体会一下家破人亡，体会一下自己不被当人看，体会下被人任意羞辱的痛苦。”他挑衅的看向樊尽忠：“怎么？你是要去揭发我吗？亦或是直接把我带到什么地方让我从此消失？也罢，你本就是贾府的一条狗，便是这样做了我也不奇怪。”

樊尽忠哈哈笑了起来：“你说的也对，也不对。”见瑞儿一脸的奇怪，樊尽忠笑道：“我是一条狗，但不是贾府的狗。”

他上前用手指轻轻挑起瑞儿的下巴说：“若我与你合作如何？”

“我......我要怎么相信你。”瑞儿迟疑的说。

“你相不相信我与我无关。”樊尽忠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膀，笑了起来，“反正让你消失对我而言就是一句话的事儿，我找你，只是觉着你比较好用，无论是办事情,还是......”他凑到瑞儿耳边说的到，“在床上。”

瑞儿狠狠瞪了他一眼说：“行，只要你让我复仇，我便是你的。”

“这话可是你说的。”樊尽忠哈哈笑了起来，“那我的可当真了，这大过年的，你是不是该送我一份厚礼呀！”

待二人消失之后，从树后面缓缓的走出了一人，却是牛娇蕊，看着二人消失的方向，牛娇蕊冷笑了起来，她本来也想去听听贾母和王夫人的墙角，却不想发现了更有趣的事儿。

“有意思，真是太有意思了，这贾府里面怎么想报仇的的人这么多。”她摇头轻叹，“果然作孽多了就会遇到鬼，也罢，就让我添一把火加一块砖吧。”

她抬头看向周围，到处都是雕栏玉砌，到处都是一副繁花似锦的样子，就让你们再快活一段时间吧，很快你们便知道。我们牛家女儿有仇必报。

这一年的新春贺喜，马妍总算扬眉吐气的跟着自己的婆婆北静太妃进了宫，见周围的人对自己甚是恭顺，顿时心里万分畅快，之前进宫，她的身份总有些名不正言不顺，这次她可是顶着北静王妃的名头进宫的，份量自然不同，只是在她心里，这个名头自然是满足不了她的。

“你们最好还是好好供着我吧。”她心里默念，“待我有一天成了你的主子，倒是可以让你们日子好过一些。”

她边走边想着事情，忽然，旁边窜出一个女子，一下子没拦住，撞到了她的身上，马妍顿时火起，一把抓住那女子一个耳光就扇到地上，骂道：“可是疯了，这里是皇城，怎么可以如此孟浪。”

只是当那女子捂着脸抬起头时，马妍顿时暗叫不好，居然是二皇子妃。冯紫萱，那冯紫萱见自己居然被打，再加之之前受到的委屈，顿时在地上拍的腿哇哇大哭了起来：“我不活了，我不活了，大家都看不起我，一个小小的王妃居然敢打我，反了天了，我不活了。”

马妍脸微微一红，但嘴上却不让人：“二皇子妃，刚才的确是我有些急躁了，但是我的目的是为了维护这皇城的秩序，若二皇子妃前呼后拥，左右有仪仗，又怎会让我产生误会，你一个人在这里到处乱跑。还撞着人了，哪里有半点二皇子妃的风。”

“你......你凭什么这么说我！”冯紫萱跳了起来指着马妍的鼻子骂到，“你自己不也是一个破落户吗？”

“哎哟，瞧您说的，堂堂二皇子妃，怎么说话如此没有章法。”马妍淡淡的笑道，“我好歹还是八公府的小姐出生，怎么就成破落户了。二皇子妃是在哪里受了委屈，来我这里找回场子了，你怕是找错人了吧。”冯紫萱向来吃软怕硬，见对方硬气，顿时软了，支支吾吾的说：“你这么凶干嘛，我被你打了，是我有理，我该生气的。”

“罢了，你也受委屈的。”马妍看了看远处走过来的皇后一行人，眼睛微微一眯，上前帮冯紫萱拍着身上的灰尘：“是哪个小丫鬟冲撞你了，看把你气得。”

“哪里是什么小丫鬟，是......是......”想起她之前无意听到的，几个宫中老嬷嬷暗中嘀咕，说她嫁妆寒酸，而且嫁进来这么就肚子一丝动静都没有，怎比得上东平世子妃，嫁妆数一数二的丰厚，肚子也争气，还不到一年便一个抱俩儿，虽说丈夫战死沙场，但是只要她守住了，以后有的是好日子。

听冯紫萱断断续续的说了，马妍冷笑了起来，薛宝钗这个女人，便是去了寺庙修行都能阴魂不散，她叹道：“你和她计较什么呀，她没了丈夫，之后一个人生了孩子，现在又骨肉分离，青灯苦烛的修行。已然够苦了，便是有什么，你也别计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