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钗吓得身子微微发抖,她深吸一口,随手抽出一根还在燃烧着的火棒,一步一挪的向外走去。
才出去,就被一阵冷风吹得身子直哆嗦,她紧了紧衣服,四下打量,周围的几个小冰灯给这片小天地提供了些许暖意,但也让宝钗看清了院子里的雪地上一行鞋印,更可怕的是那个鞋印好像是从里往外走,而且蔓延到了一个地方。
她仔细看了看鞋印,比一般女子的大,应该不是莺儿的,难道莺儿被此人抓走了?一时间焦急占据了她的心,她也顾不上害怕,抓着棍子就往脚印延伸的方向跑。
转过一个弯儿,脚印忽然消失了,她一抬头,却生生整个人都呆住了。
之见前方一个被冰封的树上挂满了一个个小的冰灯,将整棵树妆点得璀璨无比,而在树下,用冰灯做了两个小人,一男一女,两个小人手牵着手,对视着对方,好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天长地久。
“这,这是.....”宝钗的心狂跳了起来,她紧张的吞了吞口水,一边挥舞着火木一边大声说:“是谁,若是英雄便不要做这等藏头藏尾之事儿。”
周围无人回答,只有些许喧嚣的风给了宝钗一些人世间的感觉,她忽然感到非常孤独,周围的人家无论平日里是否鸡飞狗跳,一地鸡毛,此时都紧闭着门窗,享受着一年中难得得闲适,而自己却没等到自己最心心念念的人,便是这绮丽的景物,也可能与她无关。
宝钗擦了擦眼角,将眼泪逼了回去,这大好日子,她可不能哭,不能扫了大家的兴致。
她边揉眼睛边回头想进去,却不想迎头撞入了一个有些清冷的人的怀里,耳边也想起自己最想听到的话:“宝钗,我回来了。”
她再也忍不住了,扑到水恽怀里呜呜大哭了起来,边哭边用手捶他的胸口:“你干嘛搞这一出啊,这样逗我很好玩儿吗,从边关传回一个信,说死了,很好玩儿吗,丢我一个人在京城无依无靠,任人欺负,你是不是从未为我想过。”
水恽静静的抱着她,听着自己的女人委屈的话语,他也不知该怎么办,宝钗总是那么安静,柔柔的看着自己,从未在他怀里如此脆弱的哭,让他在不知所措的同时又有一丝窃喜,宝钗总算把自己当成丈夫来依靠,当成自己人来倾诉。
他一直以来,最为烦躁的便是宝钗的疏离客气,让他觉得走不进宝钗的心中,却不想这丫头暗中藏了多少委屈。
宝钗痛痛快快的哭了一场,顿时觉得昔日堵在二人中的墙是彻底的打破了,她将头不好意思的埋在水恽怀里,指了指那棵树说:“这都是你布置的吗。”
“那是自然。”水恽一边抚摸着宝钗柔黑的头发一边笑到,“我现在没什么钱,不能给你珠宝首饰作为礼物,只能自己做一些东西,讨你欢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