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母沉默了半天,然后说:“你说我待黛玉如何。”“林姑娘来家里后,老祖宗对她照顾得无微不至。”鸳鸯忙说。
“可是她今日来,却不是首先来看我。”贾母叹了口气,“这孩子被她爹洗脑了,把我当成了恶人,怕是以后也亲近不起来了。”
“她真是忘恩负义,想当年,老祖宗为了她花了多少心思,她怎能如此。”鸳鸯愤愤的说。
贾母摇了摇头:“现在先不说这个,我们且看看镇国公府上还会起什么幺蛾子。”
史湘云哭着回了家,一进屋就把自己关在房里不出来,她的翠缕在外面急得团团转:“我的小姐,你莫要这样,若是愁坏了身子,谁会心疼你。”
“好好的宴会搞成这样,我怕是成了全京城的笑柄了。”史湘云哭到,“之前我便说不想请那个牛娇蕊,老祖宗偏要我请她,我知道老祖宗是为了让宝玉死心,却让我不尴不尬的,我当时真是死的心都有。”
“小姐莫要难过,过段时间,怕是就没人记得这件事儿了。”翠缕忙劝解到。
就在这时,史湘云的婶婶过来了,她冷笑了一声说:“哟,这不是我们的史大小姐吗,看不上我们史家这小破烂地方,巴巴的去贾家的大观园去宴请宾客,看样子是宾主尽欢了。”
“想来婶婶是知道我丢大脸了,我马上就要嫁出去了,婶婶何必还来刺我,横竖我也碍不到你的眼了。”史湘云哭到,“我想在家里办,婶婶总说家道艰难,老祖宗贴钱给我宴请宾客本是好意,只是不想搞成这样,我已经很难过了,婶婶何必来落井下石呢。”
婶婶哼笑道:“我落井下石?是史大小姐先把我的脸往地下踩吧,之前时不时窜到贾家白吃白住,搞得别人背后都说我刻薄你,我满心怨气无处诉,现在连宴请宾客都不在家办了,你自己先不把这里当自己的家,成日抱外人的大腿,打我的脸,现在还怪我来落井下石?”
史湘云顿时嚎啕大哭了起来:“婶婶,你扪心自问一下,我父母死后我过的是什么日子,成日把我当半个翠缕半个绣娘使唤,我才是有苦无处诉呢。”
“哟,总算把心里话说出来了,得了,我也不说你什么了,反正你也是要出嫁的人了,我只是来通知你,卫家来人了,说是要提前成亲,因为那个卫大将军要出征了,这样一来,你的嫁妆我可办不齐全了,反正我这恶名在你心里也根深蒂固了,倒也不在乎多这一条。”说罢,她便摇摇摆摆的走了。
史湘云愣住了,她连忙拉开门,跑过去拦住了婶婶:“婶婶说的什么,我怎么听不懂,我母亲的嫁妆单子在她去世之前是给到我的,说是那便是我的嫁妆,现在说办不齐全是什么意思。”
“你母亲的嫁妆多是绫罗绸缎之类的,这么多年过去了,很多都糜烂掉了,我早就做主扔了。”婶婶无所谓的说,“至于那些家具,样子都过时了,你如要,我也无所谓,还有些瓷器什么的,有几个被你侄子打碎了,你若要,便找他们去,只是若传出去,你为了嫁妆跟几岁的侄子计较,怕是丢脸的是你自己吧。”
史湘云愣住了,待她回过了神,便见婶婶早就走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