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退!”
几乎是同一时间,莫恩迅速将能量分出一半到众人身前抵挡扑面而来的烈焰,周遭的火焰却是趁机迅速压了下来,险些烧到她的衣袖。
玉碎之策,他这是在用自己最后的生命同归于尽。
“我看他就是彻底疯了!”林崇刚要抬手放出血兽,却是一时间能量不足熄了火,只得转身看向一旁的赵启凌,“凌哥,试试你的抑制因子管不管用。”
“不是,你懂不懂我的异能原理啊!”赵启凌几近无奈的转头朝他那边大喊道,却是感到身旁一阵滚烫,下一秒便感到后背一震,两人像是呆瓜一样的被推到了安全的地方。
“你俩讨论归讨论,集中点注意力。”
k全然不顾那两人怪异的表情,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了那里,却是在几人之间发现似乎少了点儿什么东西。
“周微诗呢?”
“她不是在……。”莫恩原本还在拼命的支撑着周遭的火焰,闻言草草的俯视四周,却也是再没看见那个身影。
“人呢?!”
“不只是她,那两个人也不见了。”许祈看着那白茫茫的空地,却是笑了笑,“看样子她又想凭一己之力解决这件事情了。”
重新踩在这一片熟悉的雪地之上,周微诗感受着周围的寒风呼啸,只觉得那些烈焰好像是一场梦般的魔幻。
“别躺尸了,这根本就伤害不到你。”
她抱手站在不远处看着那个躺在地上的身影,没过多久便见他稍稍的动了动手指,随即便撑着手站起身来。
幻境中的时间永远停滞,借着姣好的日光,周微诗看到了他眼中的清明。
“你是一个异能者,所以这一切都是假的,你在骗我。”
这种刚一登场便被揭老底的感觉,真是,糟透了。
她撑着最后的一点点尊严面具,笑道:“你明白一切,可你并没有选择揭穿它,而是继续站在这里和我讲话。”
“因为我知道,以你的能力不足以对我构成威胁。”
话不要说的太早啊喂!
“所以你也知道我来找你究竟是为了什么?周微诗细致的观察着他的表情,见他点了点头,也只当他是默认了这种说法。
既然如此,那自己倒也不用再躲躲藏藏的了,干脆就敞开了天窗,把话说明。
“那我就跟你直说了吧,你这样做是最愚蠢的。你要知道,在场的没有一个人是普通人,看上去是同归于尽了,但你杀不死任何人。”
“可是你们会痛。”
“我不觉得这是你的想法。”周微诗反驳了他的速答,“你是在害怕他吧,就像是他也在害怕你一样。你想用这种方法来恐吓他,让他知道你永远高出于他,优秀于他,让他不得不承认你的存在。”
南以颂瞧着她信誓旦旦的说出了这些话,却是毫不在意的摇了摇头。
“轻易的揣摩他人的心思,你以为你是谁?”
“这不是揣摩,只是一种大胆的猜测。如果你认为是我在胡诌乱想,以你的性格一定会是耳边风一样的放了过去。可是现在你居然会在意的回答了我这个问题,于是这个猜测便真实成立了。”
周微诗看出了他脸上的微不可查的一丝破绽,赶忙乘胜追击道:“我说这些并不是在谴责你,只是觉得与其这样下去,倒还不如深入的追究一下。明明就有可以两全其美的和平方法,为什么要做的这么极端呢?”
南以颂就那么静静的看着她,却也没有再说什么。
“你听过那个故事吗?”
没等他做出什么回答,周微诗稍稍挪动了脚步,退隐入了幻象之中。
——
在曾经某日的末端之际,农神彻底被自己虚伪的心脏毁灭。
在黑夜降临之际,我将杀死所有企图谋害我的新生。
已经丑陋的老人模样是黑夜中的唯一异类,瘦骨嶙峋的背脊撑着他仓促而又衰老的步伐赶来,在一片寂静之中用斑驳沧桑的手掐入稚嫩的娇肤,黑魆魆的大嘴张咧着。
我的孩子,他是一个魔鬼!
他那虽苍老却不曾削弱的利齿毫不费力的啃掉了幼儿的头颅,无法停止咀嚼骨骼与血肉,贪婪的啮齿随即开始循着骨线伸向臂膀与胸膛,凶狠又狰狞的吞噬着一整个躯体。
那浓厚而又枯槁的灰白发丝纠缠在凹陷进去的脸颊上,在血液和脑浆的浸润下弯弯扭扭的叠加蔓延至胸膛,像是要将他魔鬼内心的幽灵彻底雕刻其上。
呼啸的狂风与骨骼的碎裂交响奏起哀歌!
他是一个魔鬼!
苍白的幼体无力的垂了下来,臂膀柔软的皮肉被撕裂着扯出血痕,沾染着苍老农神那历经口水稀释的血液,像是一滩被蹂躏至极的腐肉或是内脏,在这般悲惨的命运之中最终退下了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