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重要的是,如今的土佐藩已焕然一新!
在清除思想极端、行为偏激的土佐勤王党后,以后藤象二郎为首的“土佐三杰”开始主持土佐的藩政。
虽然其名气远远不如“长州三杰”、“萨摩三杰”,但能被冠以“三杰”之名,后藤象二郎等人自然不是等闲之辈。
他们年富力强,拥有开明的思想与开放的胸怀,并不抵触西方的先进学问、技术。
在“土佐三杰”的大力推动下,土佐内部业已开启一系列改革,综合国力与日俱增。
假使土佐加盟,“萨长同盟”便能变为“萨长土同盟”,单论声势与综合实力,已然具有同“仁王”争锋的资本!
届时,肥前藩的君臣们定会动心!拉其入伙时,定能顺遂许多!
如此,便像是推倒多米诺骨牌。
“萨长同盟”的成立,象征着第一枚骨牌的倾倒。
而土佐藩的加盟与否,便是第二枚骨牌。
等推倒了前两张牌,定能引发一系列连锁反应!以磅礴之势推平促成“西国四藩联盟”的一切阻碍!
在坂本龙马和中冈慎太郎临行之际,西乡吉之助特地找上他们,将其“先土佐后肥前”的建议如数道出。
是时,他话音刚落,便换来二人的笑脸。
“西乡先生,真是巧了!我们想到一块儿去了!”
坂本龙马嬉皮笑脸地这般说道。
……
……
长州藩,萩城——
“陛下,为人王者,理应时刻保持镇定。”
岩仓具视站在“睦仁”……或者说是大室寅之佑的身旁,一丝不苟地予以教诲。
“苏洵的《权书·心术》有云:‘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麋鹿兴于左而目不瞬’。”
“你要以这句话为目标。”
“不论深处何时何地,都不能让人瞧见你的张皇、软弱。”
“纵使未来哪一天知悉桂先生的死讯,你也要保持镇定,切不可显出慌张的姿态。”
大室寅之佑用力地咽了口唾沫:
“我……朕明白了。”
“把背挺直!你的腰又弯了!”
“对、对不起!”
“讲话别吞吞吐吐的!眼睛别往别处看!不准东张西望!你这是帝王的姿态吗?!”
“是!非常抱歉!”
大室寅之佑赶忙挺直脊背,不敢有分毫松懈。
诚然,大室寅之佑长得很像睦仁,当岩仓具视于无意间找到他时,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若不是他不信神佛,否则他那时当真以为是神明显灵了,在他因天皇父子双双逝去而走投无路的要命关头,赐了一个“睦仁”给他。
只可惜……其出身太低,乃下级武士出身,没有受过良好的教育,连汉字都不认几个,一言一行尽显粗野之风,毫无帝王应有的涵养。
唯一令人欣慰的,大概便是他的胆识着实不凡。
明明是赶鸭子上架的“伪帝”,可在披上皇袍,接过八尺琼勾玉和八咫镜,他很快就入戏了。
先前在长州百官面前发表演讲时,他的表现非常出色,声音洪亮,吐字清晰,慷慨激昂,获得长州百官一致的赞赏。
饶是素来严厉的岩仓具视,也不得不予以好评。
然而,他的综合素养还是太差劲了。
如果只是见个一、两面,或许还不会露陷,可只要长时间地接触下来,定能引人生疑。
因此,熟稔公家事务的岩仓具亲自上阵,包办了大室寅之佑的“帝王学”教育,为他开设高强度的“帝王课”,从零开始培育他,誓要将这位下级武士培养成合格的、不会暴露真身的一代天皇!
此外,在他彻底出师之前,绝不让他跟外界有过多的接触!
严厉地斥责对方一番后,岩仓具视掏出怀表,看了一眼时间:
“今天上午的课就先到这儿吧,你可以休息了。”
大室寅之佑闻言,暗松了一口气。
每日的“帝王课”是他最为害怕的时间段……岩仓具视本就长着一副凶恶样,在教导他时又毫不给情面,经常骂得他无地自容,仿似狗血淋头。
虽然这“帝王课”才刚开设没几天,但它已经给大室寅之佑造成极大的心理阴影……
时至今日,但凡岩仓具视出现在他视界内,他的后背就会因恐惧而淌满冷汗……
岩仓具视留下“把这副字帖抄写十遍,明日交给我”的命令后,大踏步地走出房间,移步至不远处的庭院,呼吸室外的新鲜空气。
当柔和的阳光洒满其身,他不自觉地长出一口气。
当大室寅之佑的私人教师,他也同样很累,毕竟他从未有过当教育者的经历。
忽然,其身侧蓦地传来桂小五郎的声音:
“岩仓大人,贵安。”
岩仓具视循声去瞧,看着缓步走来的桂小五郎,不禁挑眉:
“桂先生,贵安。突然来此,所为何事?”
桂小五郎苦笑一声,表情古怪:
“岩仓先生,麻烦大了……”
岩仓具视闻言,先是一怔,随即沉下面庞:
“‘仁王’又有动作了?”
桂小五郎摇了摇头:
“不,不是。来了一伙麻烦的客人……跟这伙来客相比,我更宁愿是‘仁王’又作妖……”
岩仓具视不解其意。
幸而就在桂小五郎话音落下后,其身后冷不丁的传出沙哑的男声:
“桂先生,你竟然称我们为‘麻烦的客人’,真是叫我好生伤心啊。明明我们当初是那么地合作无间。”
岩仓具视满面错愕地定睛去瞧……但见在桂小五郎身后的阴影处,一对奇怪的组合——一名腰间佩刀的青年背着一名身材走型的中年胖子——缓缓走出,闯入其视界。
方才的说话之人,便是青年背上的中年胖子。
岩仓具视朝桂小五郎投去疑惑的目光:
“桂先生,这二位是?”
未等桂小五郎回应,那名中年胖子便扬起人畜无害的笑脸:
“你就是那个很有名的岩仓具视吧?幸会幸会!我是法诛党的八岐大蛇!”
“我身下这位则是我的义子‘大岳丸’,他既听不见声音,也不会说话,所以常常显得冷漠,请您千万别见怪。”
岩仓具视见多识广,自然听闻过法诛党的赫赫恶名,同时也知晓长州和法诛党有过十分紧密的合作——若无法诛党的倾力相助,扼阻了青登的“长州征伐”,只怕长州早就灭亡了。
岩仓具视瞳孔一缩,颊间染满不敢置信的神色。
“法诛党?法诛党来此做什么?”
八岐大蛇笑得更加灿烂:
“当然是来帮助你们咯!”
……
……
秦津藩,大津,某居酒屋——
“哈!痛快!”
近藤勇饮尽杯中酒,发出舒爽的喊声。
今天是他的休息日。
每逢休假时候,他总会换上便服,直奔常去的居酒屋,好好地喝个痛快。
今日亦是如此,尽管时间尚早,但他已喝光好几瓶清酒,双颊已染上醉意。
忽然,自侧后方响起的谈话声,将他的注意力给引了过去。
“咱们大津可真是蒸蒸日上啊!”
“这都是多亏了仁王大人及其麾下的一众英才的有能啊!”
“可不是嘛!土方副长、山南局长、岩崎会长……他们全都是不世出的俊杰啊!”
“只要有新选组在,咱们大津将永享太平!”
听着这些谈话,近藤勇不自觉地弯起嘴角,露出得意的笑容。
他之所以爱来居酒屋、茶馆等社交场所,便是因为喜欢听他人对新选组的赞美。
身为新选组的都察局局长,新选组已然是他的第二个家。
每当听到他人称赞新选组的强大、称赞青登等人的有能,他都会由衷地感到高兴。
就在他喜滋滋地提杯小酌的这个时候——
“可惜啊,跟‘仁王’、‘鬼之副长’相比,那个近藤勇逊色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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