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晚上,许栀一直到很晚才睡着,她觉得,她是时候要考虑一下自己的未来了,虽然婚姻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许栀不想就这么跟一个她从来没有见过的人一起过一辈子,她想要找一个自己喜欢的人,两个人相亲相爱的把日子过好,把孩子教养成才,这样人生才算美满。
陈兆慈对许栀的婚事其实也有考量,陈兆慈想让许栀嫁到环境相对单纯的人家,这样,许栀以后的日子就能过的比较舒服。
许栀已经到了议亲的年纪,不过现在府里这些姑娘,除了已经嫁人的许杲,以及正在备嫁的许桃,后面七个姑娘的婚事都还没有定下来。
从三姑娘许棉开始,这七个孩子的年纪都差不多。许棉今年十四岁,是二房长子许蒲家中的长女。许蒲本事一般,他得了荫恩,在六部任职,现在是八品的工部给事中。
一般的人家,许蒲看不上,那些家世好的人家呢,又看不上许蒲,现在结亲家都是为了相互守望,相互借力,虽然许蒲是侯爷的侄子,但他仅仅只是一个八品的给事中,很多人家就算是看中了许棉这个姑娘,也是看不上许棉的家世的。
除了许棉,二房还有三个姑娘,婚事都悬而未决,老夫人心里其实挺着急的,再怎么样,那都是自己的重孙啊,自然想盼着她们找到好归宿。但是老夫人早就离开了京都的社交界,谁家的孩子品性怎么样,家世怎么样,她知道的很少,就是想要去帮几个重孙女找,也不容易找到合适的。
第二天,许栀和陈兆慈吃午饭的时候,又聊起了府里几位姑娘的婚事,陈兆慈知道老夫人的担忧 ,叹了口气,说:“你二叔祖家的几个姐姐,婚事一直没有定下来,老夫人心里着急呀,你二伯父和五叔父品级不高,想要找高门大户不容易,可是找一般的人家呢,又不甘心。”
许栀想了想说:“娘亲,小九觉得门第不是最重要的,成婚是一辈子的大事,还是得找个自己喜欢的。”
陈兆慈笑了笑说:“高门大家身不由己,不过小九你不一样,娘还是希望你能过的开心,这比任何东西都重要。”
听到这里,许栀一脸感动:“娘亲,我觉得给您跟爹当女儿,真的是一件很幸福很幸福的事。您不知道,我听六姐姐说,二伯娘让她以后要找个好婆家,这样就能拉一把三哥哥。”
许栀说的六姐姐是二房许蒲家的二姑娘,家族里面行六,叫做许桂,三哥哥是他们家唯一的男孩子,叫做许棕。
一旁的路嬷嬷插话道:“你二伯娘这样的想法其实挺正常的,现在都是高门嫁女低门娶妇,只要两家地位相差不太大,姑娘一般都嫁得比自家地位高一些,到那时候,还真的能够拉拔家里的兄弟。”
许栀却摇了摇头:“可是我觉得三哥哥不是这样想的,三哥哥上课很认真,他想要跟大哥哥一样走科举,以后能让他们家的日子更好过。”
这时,陈兆慈笑着说:“我觉得你去上学后,倒是知道了很多府里的小道消息呢。”
许栀也笑了:“当然啊,我们散了学后,就喜欢凑到一处聊聊天说说话,我还知道四姐姐喜欢勇毅侯府的世子,不过听说勇毅侯府的世子心仪的是芍姑姑家的思言姐姐。”
这下不光是陈兆慈惊讶了,就连路嬷嬷都惊讶的不得了。
午饭已经吃完了,三个人移步宴息处的大炕上,一边喝茶,一边继续刚才的话题。
许栀继续说道:“这都是五姐姐偷偷告诉我们的,她说上次她跟着大伯娘一起去芍姑姑家的时候,正好遇见勇毅侯府的世子去芍姑姑家,还偷偷给思言姐姐送了小礼物,四姐姐知道了,脸一直都是阴沉的呢。”
路嬷嬷听了,皱了皱眉,说:“九姑娘,以后在外面要是再遇见这样的事情,你一定要好好的规劝四姑娘,你们都是许家的姑娘,同气连枝,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她做错了事情,人家笑话的不光是她,还有咱们家里这好几个姑娘呢。”
许栀点了点头,“我跟五姐姐也是这样说的,可五姐姐不愿意跟四姐姐说话,她说四姐姐总喜欢把别人的好心往坏了去揣摩。”
陈兆慈摆摆手:“咱们可不能跟她一样不懂事,小九,嬷嬷说的很对,如果家族里面一个姑娘做出让家族蒙羞的事情,整个家族的女孩子都会被别人笑话,以后再有这样的事情,你可要在旁边劝一劝,别怕得罪人。”
许栀点点头保证道:“好的娘亲,我记得了。其实勇毅侯府的世子并不好,不值得四姐姐这样,我听说他年纪虽然不大,但却是很多楼里面的常客呢。”
路嬷嬷听了,惊讶的问:“你们在一起还讲这个吗?”
许栀笑着回答:“当然不是了,是我对这个勇毅侯府的世子好奇,就让哥哥帮着查了查,这才知道,这个世子才貌双全,做出来的诗,辞藻华丽,被很多楼里面的姑娘传唱,但我觉得他有些轻浮了。我跟着我爹爹在河西待了那么多年,看人的角度和姐姐们不一样,我觉得他并没有什么真才实干,只是一个绣花枕头而已。”
陈兆慈跟路嬷嬷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这时许栀继续说道:“她们觉得我是府里年纪最小的,又是从小地方过来的,很多时候都瞧不起我。娘亲,您没有来的时候,我跟着大伯娘去参加那些诗会花会,其实真没什么意思,一个个穿的倒是花团锦簇的,但有什么用呢。都是些躲在祖宗基业下面的人,居然还瞧不起咱们守关的将士,觉得将士们都是粗野之人,殊不知没有这些粗野之人,他们哪里还能够那样轻松自在的在京都参加那些聚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