铺好chuáng铺,去隔壁看眼叔婶,不多时,莫轻轻便回了自个儿屋子。这几日四处奔波,加上食肆生意忙,她几乎没怎么休息好,刚闲下来,很快便睡了过去。
船上实在不是常人能歇的,期间醒来睡下反复折腾好些回,最后连自己也弄不清到底睡了多久。
最后一次醒来,耳畔正飘着细微窸窣声,似是老鼠在觅食的动静。想到这,她瞬时变得清醒,腾地爬起,紧张查看四周。
屋子里只有一盏油灯,还是有些昏暗,东看西看,老鼠没找到,倒是与正咬块曲奇盯着她的吴小山四目相对上。
小不点眼睛就是亮,黑黝黝的似是能发光。
“有老鼠。”
吴小山听了立即也看四周,然后摇摇头。
莫轻轻的视线又飘回他手里的曲奇饼上,这才恍然,摸着脸颊无奈一笑,盘腿坐起。
“你可不就是只小老鼠。”
嘿嘿一笑,吴小山抱着吃食凑到她身旁,“莫姐姐,你睡了好久,天都给睡黑了。”
“天、天是我给睡黑的么?那明明是它自己要黑的。”她哼笑声,捻了块曲奇塞入口,“不过是睡得有点久了,我睡着的时候,可有发生什么事?”
“没有,起先好吵,后来就安静了。”
“那就好。”
屋子里太闷,吃了几块点心,又润润口,她便牵着吴小山走出。刚出门,就被过道上席地而坐的一道黑影吓一跳。
定睛仔细看,才发现是严武。
“严三哥?你怎么坐这里?”
严武攥着块gān馒头起身,“我白日看这艘船上人太多,怕有心思不gān净的,索性就守在门口。”
“辛苦您了。”莫轻轻感激道谢,旋地又回屋子里,取来一包gān粮递去,“您试试这个吧,比馒头好咽。”
粗竹麻纸包打开,是整整齐齐码好的淡huáng色小点心,都是小小一块,凹成漩涡状,漫着扑鼻的甜香。
严武是第一次瞧见,好奇地往嘴里扔了个,登时满脸惊讶。
竟比他吃过的最苏的饼还要苏上许多,油润慡口,也不是素日里姑娘们吃得那种齁甜的,他好像再多吃几块也不碍事。
“姑娘,这是哪家买的?口感可真好。”
“当然是姐姐自己做的!”不等莫轻轻开口,吴小山已然叉腰挺胸得意接了句,“姐姐做的东西可好吃了!”
“自己做的?”严武不由得对眼前小丫头刮目相看,原以为只是穷人孩子早当家,说话做事才这样老成,没想到竟还是个高人,“姑娘年纪轻轻,厨艺竟这样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