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风从屋外灌入,一扇窗子不知何时被chuī开,在窗台上摇曳着。
方缇睁大眼睛,大口地喘着气,只觉嗓子gān得几乎冒烟,身上的衣裳被冷汗湿透。而胸口仿佛真的刚刚被重物碾过,阵阵闷痛。
原来是梦。
方缇回忆着,那身临其境之感仍然不曾离去。
有多少年不曾回忆起这些事了?
方缇怔怔地坐着chuáng上,望着那扇窗户,身上仍旧冷汗涔涔。
“主人?”这时,门外传来一个声音,是他身边的仆人耿泉。
方缇这才回过神来,忙应一声。
未几,门推开,只见耿泉手里拿着烛台,披着衣裳走进来。
“小人方才听到主人在呼唤,不知可有吩咐?”他问道。
“无事。”方缇忙道,说罢,又指指不远处,道,“把窗关了,再取些水来给我。”
那声音沙哑而疲惫。
耿泉应下,放下烛台,给方缇去倒水。
方缇着实渴得紧,一连灌了好几杯,方才缓下。
“你回去吧。”他对耿泉道,“将烛台留下。”
耿泉应下,将烛台放在一旁,告退而去。
门重新关上,方缇重新躺回榻上,怔怔地盯着烛台,只觉心仍然在跳。
这是梦,是梦……一个声音在心底反复地说道。方缇念着静心咒,少顷,用力闭上眼睛。
门外,耿泉静静站着,看着缝隙里透出的光亮,神色清冷。
*
“听说,金善人病了?”
长乐村村口的老槐树下,一众闲来无事之人坐着乘凉聊天,议论纷纷。
“病了?”旁人听到这话,皆是诧异,忙问,“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说话的人道,“自从那日金善人出来,我等好几日都不曾见他,今晨我遇到他宅中伺候的人,便好奇打听了一声。那人只说金善人这几日一直待在屋子里不出来,像是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