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药膏涂好了,荼靡将药瓶收回去,道:“你今夜睡安分些,莫把药膏蹭掉了,不然明日看着不好,还要再涂。”
白凛应一声,拿起书,继续看。
可没看多久,那书却被荼靡拿走。
“你既然还在那什么朔替之期,便好好休养,早些睡。”荼靡说罢,朝那书上看了看,“咦”一声,讶道,“方才北极星君和我师父在时,你就在看这一页,怎过了这么许久还在看?”
白凛不耐烦地将书抢回来。
“与你何gān。”他说,“你要睡便睡,不必管我。”
荼靡不满:“你占着我的chuáng。”
白凛随即往旁边挪开,露出半边来。
荼靡知道这死狗既然决意留下,便不会放过这chuáng,只得认命。
她出去,在银杏树下的山涧边上洗漱一番,走回来,到内室里换上寝衣。最后,她拉开被子,躺到里面。
她闭起眼睛躺了一会,却发现自己还jīng神得很,一点也睡不着。
睁开眼,只见白凛仍靠在chuáng头,不紧不慢地翻着书。
烛光里在他脸上投下淡淡的影子,下颚的线条漂亮而优雅。
一个上神也这么八卦,仿佛真言境里看别人的私事还看得不够多似的。荼靡腹诽。
“有件事,我想问你。”过了一会,她开口道。
“何事?”白凛问。
“今日在翠月礁上,我师父说,当年我母亲逃出天庭之时,是北斗星君为她指的路?”荼靡道,“你可知道此事?”
“不知。”白凛道,“不过我知道,在我出世之前,星君和紫英仙人一样,都在青女的道宫之中侍奉,星君还曾是紫英仙人的上司。我出世之后,星君才离开了青女道宫,专司执掌我身边之事。”
荼靡愣了愣。
没想到,北斗星君和她母亲竟然还有这么一番渊源。
“星君素日里对我母亲评价如何?”她忙问,“他可觉得我母亲是冤枉的?”
白凛看她一眼,目光意味深长。
“你可是觉得,也许星君站在你母亲这边,对她颇是同情,故而当年他会为她指路,是么?”
荼靡并不否认,道:“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