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泰一边蒸茶，一边看着一本架在书架上的《论语》，一边架着算盘。在吵闹声中一心三用，摇头晃脑，看书看得津津有味。

“好！”

那时间大堂另一侧，郑飞龙拎起一坛酒，仰头灌了下去，看客纷纷起哄喝彩。

宇文泰抬眼一瞥，鄙夷地摇头，抬手在算盘上，扒拉起一个算珠，然后手中蒸茶，眼睛继续低头看书。

郑飞龙灌完那一大坛酒，抬手一抹嘴边酒液，将酒坛重重一放，发出巨响，豪气gān云地说：“来！喝！”

对面段无涯试图拎起另外一坛酒，然而醉意上了脸，摇摇晃晃，愣是没拎动。

郑飞龙道：“这点酒算什么！想当年，老子在剑南一个村子，大醉三天三夜，醒来之后，全村的人都围着我，要杀我！你们猜为什么？你说？你？你，多多？”

被叫到名字的那少年名唤多多，起哄道：“切，你又来！”

一看客道：“你被抢了？”

郑飞龙醉得认不清人了，大声道：“我是qiáng盗的祖宗，谁……谁敢抢我？

另一名看客问道：“你抢了别人？”

郑飞龙鄙夷道：“我平生从不抢劫穷人！”

多多急了：郑飞龙！你有话快说！

郑飞龙哈哈大笑道：“我把他们村一年的酒都喝光了！连除夕祭祖的酒都喝光了！全村的人都急了，上到80岁的老叟，下到8岁的幼童，都追着我，要我赔他们酒！”

段无涯喝得也有点大舌头了，咕哝道：“郑飞龙，你……你就chuī牛吧！不怕舌头掉下来砸烂脚！”

宇文泰放下茶具，朝阿婵和二十五郎道：“我去去就来。”

宇文泰随手把书扔到一旁，那名唤多多的少年正听得起劲，不料腰间一紧，被宇文泰拦腰抱起，抱到柜台后。

“小孩子，又在这里学坏。”宇文泰道：“回家去。”

多多不住挣扎道：“要你管！放我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