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里没人,她将提盒放在桌上,犹豫了几瞬后大着胆子往里间走去,随后听到了净室里传出些许动静,红晕便轻轻悄悄爬上脸。
她与卫凌纵使同房不多,可毕竟有过肌肤之亲,那些旖旎画面不知怎么的就浮现了出来。
她不过怔了一会,净室门“呼啦”一声被推开,四目相对,卫凌显然也愣了一下,他身上松松垮垮披着里衣,腹部线条若隐若现,jīng壮有力,她当即转过脸,不敢再看。
“你怎么在这?”开口是清清冷冷的声音。
她说明了来意,虽已明白他不会热情回应,可却还是被他一盆冷水浇了个透心凉,他说他用过饭了,以后没有允许不要随便进书房。
她当时应了好,将提盒里的安神汤端出来,嘱咐他睡前定要喝下,然后在他不耐的眼神中离开。
宋奾想到这又低低笑了出声,她那会儿还骗自己,骗自己觉得心寒是因那夜的雨太大了,将她大半的衣裳都淋湿去。
可此刻才深刻意识到,让她心寒的哪里是雨,分明就是卫凌这个人。
卫凌拒的又何止是一碗安神汤,他是把她的一腔热情,把她整个人都拒之门外了。
她以前总想着挤进去,可惜挤得头破血流都没有一丝改变。
宋奾摇摇头,这样的傻事她不会再做了。
挽翠这头又问了一遍,宋奾则道:“备好了?”
“是。”
“那端过来吧。”
既已经备好了,那不用白不用,正巧自己这些日子睡不安宁,给了卫凌也是làng费。
于是挽翠看着宋奾喝下那碗安神汤,双眼瞪圆,“夫人,这不是给郎君备下的......”
“怎么,你家夫人喝不得?”
挽翠突然间有种喜极而泣的感觉,忙道:“喝得喝得,夫人想喝多少奴婢就给您煮多少。”
宋奾起身走向chuáng榻,浅浅笑着:“好啦,时候不早了,早些回去歇着。”
“嗯!”挽翠重重点了点头,看着她上了chuáng,顺手将内间的烛火熄灭,外面的灯却留着,屋子里明暗jiāo织,灯罩下的火苗轻轻摇摆着。
说来挽翠这习惯还是她让养成的,自与卫凌成婚,无论他回不回后院歇息,她都给他留了一盏灯。
她对光照本就敏感,以前未出阁时睡觉别说烛火了,就连帘子都得全部拉上,不然一夜都睡不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