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根本不给对方开口的机会:“你来的第一天我就说过了吧,要教育孩子,私下去说,不要当着一堆人的面儿。
不过我也不觉得你是在教育孩子,你只是把你无处发泄的压力和烦躁,全部倾泻到了对你言听计从的小朋友身上。”
阚枳嗤笑:“怎么,恃qiáng凌弱欺负小孩的时候,感觉自己很威风吗?
你这种家长真变态,顶着对小孩好的借口,其实只为了满足自己的私欲。”
阚枳的最后一句话突然戳中了方蕾的心事,她有些崩溃,以至于说话带出了哭腔:
“我教育她不要随便拿别人东西,有什么不对!?”
【虽然但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教育方法,阚枳这样qiáng加gān涉才有问题吧。】
【这算教育吗,我觉得阚姐说的没错,她就是变态。】
【不要随便拿别人东西这话没毛病。】
“你也配说这句话吗?”
没等阚枳反击,一道清冷的声音自门外响起,方蕾脸色瞬间唰白。
是谢容时。
他看起来比离开的时候情况更糟糕了一些,脸色很差,眼里遍布红血丝,嘴唇苍白毫无血色。
就是这样的谢容时,依然让方蕾恐惧无比。
那个冷冰冰的私人医院、长达数年的监视,都拜他所赐。
谢容时注视着她,扯起嘴角嗤笑:“怎么不说话?心虚了?”
方蕾下意识就想说:谁心虚!
但她说不出口。
她是真的心虚。
谢容嘉怎么来的,她比谁都清楚。
张新推着轮椅走过来,然后在方蕾面前停下。
轮椅上的谢容时眼神冰冷,用极低的声音对她道:“——别挑战我的底线,懂吗。”
尽管眼前这个人虚弱不堪、站都站不起来,方蕾依然颤栗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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阚枳进来时,谢容嘉正窝在chuáng角发呆。
“容嘉。”阚枳叫了一声。
谢容嘉抬起头,弱弱道:“姐姐。”
本来止住的泪,又好像要涌出来。
不能哭,不能哭,会被大人讨厌。
可下一秒,谢容嘉感觉的自己的头被轻轻按了一下。她下意识探手去摸,摸到了一个膈手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