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行李也不多,三下两下收拾好便往前院去,刚出小道就听见张三在那儿咕哩咕咚地收拾那间空着的小房子,孤影生无可恋地倚在院子的石桌上皱眉沉思,为什么他要住在马厩旁?
“玉玉!”见她出来,张三和孤影同声叫道,二人那灰头土脸的模样真是一言难尽,尤其是张三还光着膀子!
“张三,你收拾这屋子做什么?”李奉玉坐到石桌边托腮看他忙活,顺手将九真从孤影肩上抱下来搂自己腿上。
张三抹抹汗呼哧带喘地回道:“我如今也能算个人了,自然得跟人一样穿衣吃饭睡觉,总和李建勋它们待马厩里也不是事儿。再说了,你见哪个能化形的还愿意四条腿趴着?”
「啪」的一声,一枚石子突然弹到那小屋的窗台上,李奉玉突然想起来这不就有一个化形了还趴在地上拱盆里吃饭的奇葩么?
心里这样想着便下意识地看向了孤影,谁知这狐狸一把捂住了她的嘴:“你这女人闭嘴,不许背后说小爷!”
九真懒洋洋地扫着尾巴「喵」了一声,却莫名地有些嘲讽的意味。
李奉玉起身往主院里去,各人仍在整理自己的房间,只有微生映南与灼无咎窝在书房里不知说些什么,不久便匆忙告退。
她坐在凉亭里撇撇嘴,果真是信得过的心腹,什么事情略一jiāo待便可。相比之下,她这个背负秘密的人,倒更像是负担了。
“玉玉,来姐姐屋里呀,外面多热。”月流魄开了窗子唤她过去,她欣然起身小跑着转入廊下进了屋子。
月流魄一边收拾东西一边与她搭话,李奉玉也就手帮个忙,gān一点力所能及而不gān预人家隐私的小活儿。
只听得叮里咣啷几声响,李奉玉停下擦花瓶的手往后看去,两只木鸟滚落在地上,一大一小,颜色已经被磨掉许多,显得陈旧不已。
月流魄躬身捡起那木鸟仔细地擦了擦灰尘,看着那散了绳子的香囊怅然若失。李奉玉看了一眼九真,九真很是坚定地冲着她摇了摇头。
她转回身去擦案几,瞧见九真摇着尾巴出去了,这才小心翼翼地和月流魄搭了个腔:“姐姐,你怎么啦?”
月流魄走过来在案几边坐下将那两只木鸟拿给她看,语气温柔:“大的这只是阿定,小的这只是铃儿,他们是我的丈夫和女儿。”
这……他们都已经……不在了?
李奉玉也不敢问出声来,只觉得这个话题太过悲伤,戳到人家的心窝子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