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抬头，就对上了蹲在面前的冷美人。

墨无渊双腿乖乖巧巧的并拢，安安静静又委委屈屈的蹲在前面，因为蹲下，高大的身子都显得缩小了很多。

见她终于看了过来，顿时抓着她衣袖的手更紧了一下，瘪着嘴轻声道：“眼睛疼……”

一边说，还一边用自己另一只手指了指左眼的位置：“在这里……”

那样子，像是生怕姜羽看不见似的。

姜羽瞥了眼自己拿起的粗树gān，坏坏地笑了笑：“乖，待会儿就不疼了——”

她伸手，跟拐卖人贩子的大姐大似的，温柔又和善地伸手，摸了摸冷美人后脑勺的位置。

嗯……

这位置好啊。

一棍子下去应该死不了人。

“嗯……”

墨无渊乖乖地点头，不仅没有防备心，还跟小动物一般，用脑袋无意识地蹭了蹭姜羽的手心：“要chuīchuī……”

右眼里亮晶晶的，满是期待。

呵……

别以为撒娇有用。

她这回是绝对不会再上当的！

姜羽无情地抽回了自己的手，别说，冷美人脑袋还挺软和的，真适合开瓢啊：“chuīchuī啊？chuīchuī没有。”

棍子倒是有！

要多少有多少！

她掂起粗树gān，墨无渊没看见，只听见了面前的人对他说chuīchuī没有。

肉眼可见的，原本期翼有光的眼神，迅速暗淡了下去。

本就难受qiáng忍的左眼，因她这一句话，更加的疼痛难忍了：“疼……”

眼睛疼，心脏处也一阵一阵的钝钝地疼。

他用力揉着左眼，声音如同委屈的小野shòu般低吟，可另一只手却又牢牢地紧攥着姜羽的衣袖。

本就嗜血通红的眼，被他这么用力一揉，因为难受灌了沙，眼底瞬间浸出了一层泪。

越揉，眼泪还越多。

跟断了线的珠子一样一点一点往下掉，像在哭。

姜羽：？？

姜羽提着粗树gān刚要挥下的手，顿了一下。

不是？

这咋还给哭上了？

她这还没打呢？

不对，说哭也不算哭，至少，没听到一点儿恼人烦的哭声，只有眼泪在一点一点默默地往下掉。

墨无渊抬着一双红通通的眼，倔qiáng地咬着薄唇，一直重复着一句话：“眼睛疼，要chuīchuī。”

“chuīchuī就不疼了。”

明明该是冰冷嗜血的眼，被他这么看过来，就跟只没人要的小兔儿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