酸味本就开胃,加上鱼肉处理得当,又以酸菜作配菜,完全遮盖了土腥气息,只剩下鲜美。
饼食泡进汤里,麦香与酸香完美融合,也是令人胃口大开。
只是品尝的功夫,秦王就着鱼肉和酸菜吃了小半张饼,用行动表达了自己的满意。
至于本就在长个子的小嬴政和小成蟜?倒是一个不怕、一个不懂,敢和秦王一同用餐,也没少吃。
这把秦王身后的老侍人感动坏了:虽说病情好转之后,秦王能够正常饮食,但他的食欲一直不太好。
今天吃的,可比往日都多。
然而赵维桢见老人吃的快,立刻开口:“王上慢点,就这一张饼食。”
秦王:“……你敢不给寡人吃饭?”
换做他人,恐怕早就因国君这么一句话吓坏了。
但赵维桢没在怕的。
她也不是家里没老人,连赵梁都是偶尔食多了会出岔子,更别说秦王这把年纪。
如今老秦王gān瘦至如此,胃部八成是开始慢慢放弃工作,吃的多,未必就是好事。
赵维桢直接出口:“王上要是愿意,我就把酸菜和制鱼的方子抄给宫中厨子,今后想吃,就让他们再做。一下次吃太多容易积食,对肠胃不好。王上好不容易身体好转,还是小——”
“行了,行了。”
老秦王打断她,却没责怪,反而爬满沟壑的脸上浮现出几分悻悻之意。
听到赵维桢叨叨个没完,他多少是放缓了进食速度。秦王放下筷子,既是揶揄,也是感叹:“孟隗这性子,寡人觉得不像是从邯郸来的,倒像是名泼辣的楚女。”
赵维桢扬唇:“臣权当王上是在夸奖我。”
前头还一口一个妾,这会倒突然冒出来一个“臣”。
尽管如今赵维桢有个论议夫人的虚名在,称臣是没问题,可现在这么说,多少有些玩笑的意思。
秦王因她的自称变化微顿,亦是失笑:“寡人看赵国也不是尽出那些轴里轴气的死脑筋,这不是也有活宝么?”
赵维桢故意撇了撇嘴。
待到秦王与两位小公子吃的差不多了,赵维桢挥了挥手,把长案上的食物、酒菜都端了下去。
“王上。”她开口:“吃饱喝足,可说明来意否?”
“嗯?”
赵维桢直奔主题,老秦王却是不着急。他反而抬眼做出困惑状:“寡人就不能只是来用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