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岫拍着玉檀奴的肩膀,后知后觉地想起初墨禅应当是有奴印的。
眼前人会是初墨禅么?
原本云岫或许真有那么一点旖旎心思,毕竟是第一次被告白。现在这突如其来的刺杀,却让云岫生了怀疑。
面对着初墨禅,她很难不多想。
她喜欢和简单纯粹的人jiāo际,谋算太多的人谋算到身边人都是常态。
后面阿箬带来了官府的人,官府的人查看了一番,还将云岫和玉檀奴都盘问了一遍,最终得出的结论是打劫的流民。
阿岫听着就不靠谱,流民会穿着这样的衣衫出来打劫?
只是想到这事情恐怕官府也管不了,阿岫也不想多说惹来官府的怀疑,另一边的玉檀奴也早就打点了一番,二人被客客气气地送了出来。
一出来,阿岫便几乎要站不住了。
她刚刚其实早就脱力,一直在勉qiáng硬撑着。
“送我回去罢。”阿岫虚弱地说道。
熟料下一瞬她就被玉檀奴抱上了马车,上车之后就取了厚实的棉被盖在云岫。
“乖些好不好,便听檀奴一次好好休息,那里的环境太差,阿岫不好养身体。”玉檀奴柔声劝道。
阿岫已经没有力气和他争论,只能垂眸默认。
他们没有回chūn风十里阁,反而去了玉檀奴的一个私人院落,环境清幽雅致。
之后的几日,阿岫都昏昏沉沉的在chuáng上度过,她唯一能够感觉到的就是苦药不断被喂到口中。
她似乎总是吐,而喂药的人却格外有耐心。
临近年节的那几日阿岫终于清醒了些,她醒过来时就瞧见玉檀奴守着她。
病了一场,这段时日养出来的一点点肉全都消了下去,整个人都瘦的只剩下一把骨头了。
她真的太脆弱了,或许那琉璃都能比她坚硬些。
或许玉檀奴的想法是对的,如果不是玉檀奴qiáng硬地要接她过来,她或许现在就已经病死了。
她的发丝全都散了下来,下颌尖尖的,因为这一病,脸又小了一圈,初墨禅睁眼时瞧见她醒着,乖乖地躺在chuáng榻上望着他,心头不由得一软,她初见时的模样似乎都比现在好些。
他将她抱在怀中喂药,阿岫一口一口慢慢喝着,有时瞧见他紧抿的双唇,皱起的眉眼,他似乎还为着一些事情烦忧。
“等我身子好些了,我会再去努力挣钱的,你莫担心。”阿岫嘴笨,说不出安慰的话,想到他担忧的事情也只有这件赎身的事情。
“你的身子最重要,其他的都无所谓。”初墨禅继续喂药,他现在不想让这件事情成为云岫的负担。
这只不过是他留下她的借口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