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哭了?”谢慈伸手用手背轻轻碰了碰她的额头:“还难受吗?”
她在他手掌下颤了一下,闷闷哑哑地“恩”了一声。
像只幼小的猫。
谢慈蹲下身看她:“是哪里还难受?”
她慢慢抬起头望住了他,将热热的额头蹭在他手指间,哑声说:“谢慈,我头疼。”
湿漉漉的脸,红彤彤的眼,闷声闷气的语调,那么像在撒娇。
谢慈顿在她的眼前,心软了,喉咙也软了:“你在发烧,司迦。”
她又掉眼泪,“喉咙也痛。”
“我知道。”谢慈想说些什么来哄她,可是发现他笨拙得不知道说什么,只好将灵力从掌心渡进她的体内,引动无上菩提心,让她好受点。
“好一点吗?”谢慈问她。
她将整个额头都贴近了他的掌心,满意地“恩”了一声,在手掌下看他,哑声问他:“你去哪里了?我梦见你被野狗叼走吃了,醒过来发现你不见了,还以为……”
以为他真被野狗叼走吃了?
谢慈的笑意禁不住挂在唇边,柔声说:“你怕我被野狗吃掉吗?”
“当然。”她抬手抹掉了脸上的眼泪,虚哑地说:“你要是死了就没人替我解封禁了。”
谢慈顿了顿,不知该哭该笑。
“我去替你拿衣服了。”谢慈一边渡灵气,一边将手边的包裹打开,里面是一套素色的袍服,和一件黑色大氅。
另外一个包袱里是一包点心和几个包子。
“还有一些吃的。”谢慈拿了个点心递给她。
她却不接:“我喉咙痛,吃不下。”
谢慈看她伸手摸了摸那件大氅,皱着眉说:“怎么不是我那件狐狸毛的?”那件最暖和。
“先去住的地方已被太一剑宗的弟子守住了。”谢慈收回手,抖开大氅替她披上,“等过两日离开太一剑宗,我再替你买件暖和的。”
她抬起眼看了看他,又哑声说:“我想喝粥。”
病人确实吃不下这些硬的,只是这里不方便熬粥,谢慈又不好取米来,所以才拿了这些好带的东西。
她真想喝粥吗?
谢慈垂眼看着她,见她湿漉漉的睫毛下一双眼不知道又在打什么主意。
“你真想喝粥?还是想引开我,逃去太一剑宗?”谢慈轻声问她。
她果然心虚地一下子抬眼看他,眼睛里写满了:这你都猜出来了?
怎么可能猜不出来,她的心思全写在眼睛里,听到他说要离开太一剑宗,就说想喝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