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展宏的院子和小狐狸的院子临近,去的时候,他正在书房处理公务,好像什么事进展得不太顺利,他一直发脾气。陆师兄派人通传后便让我在外面等候,然而这一等便等了半个时辰。
看样子,顾展宏是故意晾着我,还好我为防万一随身带了书卷,便坐在一旁看起修炼心法来。
天快黑的时候,顾展宏才把我叫进去,看我的目光甚是挑剔,一副盛气凌人的模样。
我将抄好的阁规递上,他却并不接,只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就你,未拔剑打败了我明律堂八名弟子?”
我一副小辈模样微低着头:“侥幸而已,都是大家让着我。”
“就算你主动放低自己,我也不会高看你一眼,因为你还不配入我的眼。”
还真是一个高傲自大的人啊,一句话就将我碾轧到了尘埃里。如果放在两千多年前,我肯定会说:“是啊,您是曳云阁最老的弟子,比阁主白仙还大一万多岁呢,当然看谁都入不了眼。”说这话虽然能把顾展宏气个半死,但惹怒他对我一点好处也没有。
顾展宏见我一直低着头,没有反驳他,也没有露出任何不满的情绪,有些满意,接着说道:“这次伤我明律堂弟子的事,我尊重师父的决定就不跟你追究了。但这笔帐我会给你记着,你最好祈祷你永远不会犯在我的手里,否则,即便你有云祁庇护,我也会连本带利把这笔伤我徒弟的账跟你要回来。”
见我还是没什么反应,顾展宏有些生气:“怎么不说话?”
“错在清歌,您说什么都是对的。”
见我毫无还击的意思,顾展宏也觉得烦了:“还以为你多伶牙俐齿呢,也不过如此。”
顾展宏这才拿过我手中抄的阁规翻看:“是你抄的吗?”
“顾师兄说笑了,罚抄阁规这种事可没人敢帮我。”
顾展宏淡淡将手中的阁规一放:“那你就在这儿再抄一次吧,我看看你有没有撒谎。”
我本想再说些什么,但想着他是故意找我的麻烦,说什么都无用,要是触怒他说不定还给我安些别的罪名,就更不好了。
我被安排到院中的石桌抄写,今夜的月光不甚明亮,但我常年逃命,早已练得视夜如昼。亥时的时候,我才抄了一千条,看样子,抄完六千多条得到明天了。我不满地想着,要不拿云祁的名头挡一挡,毕竟这是顾展宏故意整我。
我正想着,便见顾展宏从书房出来练剑,好似突然想起我似的,朝我这边走来。他翻了翻我抄的一千条阁规,又看了看我,突然让我回去,说我碍他的眼。
我微微欠身离去,心里恨不得把他骂一百遍,但又觉得实在是làng费时间jīng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