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起偏头看了一眼chuáng头柜上的钟。
进来的时候是三点半,现在六点了。
她还得睡一觉。
江起准备出去,却被人勾了脖子。
“我能在车上睡。”
这句话让人难耐的生出无限的爱惜。
江起觉得眼前这个人,是瑰宝,是奇迹,是藏于深海的宝藏,是任何奇迹都换不来的心动。
他心里越是爱惜,就越是用力,
——力道可怖——
连人都能揉碎。
简直像是一场地震,由震中向周围波及,以致于双腿构成的高架桥支撑不住,轰然倒塌,坠在白色的褥子上。
江起将她抱起来。
两个人面对面坐着。
他凝目看她,瞳孔上的雾气,眼尾晕开的红,眼角的泪珠,她的高温,颤抖,汗水,甚至摇晃之际散发出的味道,都是他给的。
这个认识让江起的心胀胀鼓鼓的。
像是被柔软的棉花填满,充盈,又像是变成了一个气球,飘飘dàngdàng的都能飞到天上去。
他抬手将她汗湿的鬓发别在而后。
“怎么不叫我?”
“阿起。”
“不想听这个。”
“哥哥。”
“再换一个,不喜欢。”
沈绫君暗暗鄙视他,他的所作所为告诉她,他明明挺喜欢的。
可现在的沈绫君就像是提线木偶,随着人晃,灵魂都被人牵着走,咕咕哝哝得改称呼。
江老师,江天仙,老公,爸爸叫了一堆。
她叫爸爸的时候,江起闷笑着咬她,“不用叫这个。”
沈绫君有点不好意思。
大脑不受控的后果就是让自己尴尬。
“你怎么不叫我?”
江起吻她的鼻尖,温柔到极致的目光,若有实质,抚摸过她面上的每一个角落。
“宝贝。”
他的气音极致温柔,好似带着蛊虫。
沈绫君有理由怀疑,江起上辈子是不是苗疆的!
而他们此刻就像是苗疆的一座火山,火山喷发之后,山顶的积雪化为水,缓缓流淌,滋养着土壤,在一片苍茫的大地上,催生出一朵朵绚丽的花来,唤来了一整个chūn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