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

雅典娜抬手一巴掌将萨麦尔的臂膀拍开，愤然怒吼，胸口剧烈起伏。

“雅典娜，你是以智慧和理性著称的女神，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冲动易怒了？

看来是我的教育方式出了问题，给了自己无所不能的错觉。”

萨麦尔皱眉冷哼，有些失望地摇头，招来欲言又止的美杜莎，想要回到迈锡尼城，好好想想下一步的计划。

啪！

正当古蛇转身的刹那，白皙的指掌死死扣住他的肩膀，骨节发白，雅典娜螓首低垂，呢喃压抑而执拗，

“我不想退，一步也不想退…

这次退一步，要把普罗米修斯搭上；

下次退一步，或许就轮到喀戎老师；

再下一步，就是美杜莎、是缇娜、是你！”

雅典娜聪明吗？很聪明！

她当然知道什么是权宜之计，早就沦为眼中钉的普罗米修斯，用自己换人类发展的机会，保住她的秘密，很值得。

但她更清楚，只要她在，人类在，宙斯是不会善罢甘休的，神罚的卷土重来，是迟早的事。

下棋，她很擅长的。

无论是正义的忒弥斯，还是狡猾的萨麦尔，只要自己想，这些都能成为保全她的弃子。

而一旦退后第一步，突破那道线，为了所谓的大局，剩下的第二步、第三步乃至无数步，都变得不那么艰难。

那种理性分析的未来，雅典娜只要稍微一想，就无比惶恐。

不受情感约束的智慧，就是冰冷计算得失的公式。

去它的理性！去它的智慧！

正当女神倾诉出心中的恐慌，无所适从之际，两只白皙的手臂将她轻轻揽入怀中，一如儿时哄她睡觉那般，轻拍她的粉背，靠近她的耳畔，吐露温柔的低语。

“原来，你担心的是这些…

抱歉，我收回前言，丫头，我为你骄傲。”

萨麦尔望着明显更具烟火气的智慧女神，莫名自豪。

旁边的美杜莎，也不由目光柔和，内心最后的一丝芥蒂也随着智慧女神暴露出来的软弱和执拗，烟消云散。

现在，她相信无论如何，未来自己和雅典娜都不会走到自相残杀的那一步。

随着被拥入怀中安抚，智慧女神莫名的惶恐与不安，逐渐消散。

等到这丫头稍稍平静，萨麦尔抬手按在女神的银发上，恶趣味地揉弄，同时戏谑轻笑。

“死丫头，别以为世上只有你最聪明，能当你的养父和老师，我们也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