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目的地已经是傍晚，天边的晚霞很美，同行的女生开了窗户拍照，没一会大巴停下，是到了预定了晚饭的餐厅，整车的人纷纷下来。

离住处已经不太远了，饭后部分人乘车先去酒店，剩下的在沙滩散步。

海边的温度略低，带着腥咸气味的海风chuī在身上，是正好的舒慡，刚才陈旭言出来很早，莫禾吃完晚饭来找他，发现他正和俞虞在一起，两人的身影融入暗淡的夜幕。

他们身高相仿，只是俞虞双手插兜，站没站相，愣是比身边的人矮了一截。

莫禾硬着头皮走过去。

俞虞看到了他，原本轻松的表情顿了一下，站直了身体，露出像是对着不太熟悉的人的礼貌疏离的笑，打了个招呼。

莫禾点了点头，没说话。

俞虞的视线在他们之间逡巡一圈，笑问：“你们两个现在是什么关系？”

莫禾已经开始感觉到尴尬了，但另外两人似乎不那么觉得，陈旭言说是朋友。

“是吗？”俞虞漫不经心地附和，似乎这几句对话毫无目的只是简单的闲聊。

一个排球咕噜噜滚过来，刚巧到陈旭言脚边，他抬头看，远处一群人朝他挥手，想让他把排球送过去。

“稍等一下。”

莫禾看着陈旭言走远。

身边空气压力一变，他知道是俞虞靠近了一些，故作镇定等俞虞说话，突然感觉到头发被揪了一下。

“……你gān嘛？”莫禾扭头问。

俞虞离得很近，莫禾对上了他的眼睛，俞虞看着他，像是在他脸上找寻熟悉的痕迹。这是俞虞今天第一次认真看他。

莫禾抬手，用手背推开俞虞的额头，对方也没有反抗，只是转而去看自己的手，脸上没什么表情。莫禾跟着看过去，看到一根刚才被他揪下来的头发。

“……”莫禾眼睁睁看着俞虞放下手，细软的发丝被海风chuī走。

“我请你来你不同意，怎么，他叫你你就来了？”他又把手插回衣服口袋里，问。

“你怕是对‘请’这个字有什么误解，”莫禾语气不耐烦，“但我怎么想关你什么事？”

“是不关我事，”俞虞嗤笑一声，斜眼看了看他，饶有兴趣的模样，意有所指似的说，“小心被吃得渣都不剩。”

莫禾一愣。

“你说什么？”

可俞虞没有回答，抬高了些声音冲着陈旭言离开的方向说道：“我先回去，你们呢？”

原来是陈旭言正在接近。

“我们再过一会。”

即使是晚上，沙滩上的人也还有不少，海水涨cháo，沙地一寸一寸被淹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