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院当天俞虞就联系了心理医生,经过半年的系统脱敏,他已经可以做到比较坦然地面对这样的场景了,而还未完全克服的生理反应此时意外得好用。
人总是容易同情心泛滥,特别是看到对方正在经历自己从来没有体会过,并且将来也不会经历的苦难的时候。
做了坏事的少女主动来安慰,满心的后悔。
这正是俞虞所要的,他需要莫禾的同情,需要为和解创造契机,接着他只需要就势接受来自莫禾的和解的信号。
只是他没想到会突然听到一句性暗示。
不知哪里来的怒气触到了他的神经,不过他本来就打算“追求”莫禾,也没什么好犹豫的,他当然要满足莫禾的愿望,他顺着莫禾的意思探向他的口袋。
可是,场面是什么时候失去控制的。
只是因为他发现了莫禾又一次的欺骗吗,可按理说,发现莫禾是男生,他更应该厌恶排斥,而不是继续后面的事情。
俞虞思绪停顿,手却未停。
只是单纯地纾解罢了,他告诉自己。
然而黑暗的环境最容易催生各种无边无际的思绪,在他头脑里蔓延,怎么也散不掉。他反复回忆起刚才所听到的诱人的泣音,亲密而诱惑的吻,温软甜蜜的嗓音,和濡湿的缠着他的隐秘之地。
俞虞想放空大脑,可越排斥的东西越是猖狂,所有的理智都被挤到角落挪动不得。
视觉被剥夺,听觉就更为敏感。
耳朵里传入有些激动的粗重喘息,清晰无法忽视。
是他自己的声音。
莫禾睁开眼发现自己的脑袋埋在自己的臂弯里,是平日里午睡的姿势,记忆里发生的事情似乎只是一场午间的梦。
他侧过头,阳光正照进来,刺得他眯起眼睛,眼前一片被光照亮的鲜红。
一本书突兀得挡在眼前,隔断了刺目的光。
“醒了?”
莫禾缓了缓坐起身。
浑身酸痛。
不是梦。
“我怎么……”莫禾开口,发现自己嗓子还是很沙哑,他停下来。
“是俞虞送你回来的,你是怎么了?”陈旭言推过来一瓶水和一个面包,“他给你留的。”
莫禾抿唇,打开瓶盖喝水润了润嗓子。
他看着桌上由阳光投下的一道光,愣愣地发了会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