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湛蓝色的痛苦骤然放大,这才意识到自己失手,连忙转刀,一把握住刀刃。
只见岑星捂着脖子缓缓跪下。
伤口并没有飞快愈合, 血如井喷一般,怎么捂都捂不住。
沈绛也顾不得空手握住刀刃的疼痛,来忙扔下军刀, 连连后退。
“哥哥还真忍心……”岑星的声音有点发哑。
沈绛稳住颤抖的手, 冷冷道,“这是你瞒我应得的。”
说完, 沈绛头也不会的离开实验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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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星目送哥哥离开的背影, 蹙着眉从血泊中站起来。
他没再用手捂着伤口, 任由猩红色的液体顺着脖颈滑下,积在锁骨的凹陷中。
岑星弯腰捡起来哥哥丢下的匕首,虽然哥哥说着是他应得的,但手上慌乱的动作不会骗人。
刀刃上还有未gān涸的血迹,一半是他的,一半来自沈绛手心上,两种血液相互融合,纠缠在锋利的刀尖上。
岑星微微眯起眼睛,贪婪的舔舐着刀刃撒上的混合血液。
这是哥哥在乎他的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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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进公共盥洗室,龙头的水流开到最大。
沈绛不断冲洗着手上的血迹,把手心搓秃噜皮,也没停下。
呼吸稍微平复了一些,沈绛才用手支撑着池面,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因为长时间出行任务,眼下的乌青很重。双手搓的发红,微微颤抖着。
沈绛看着镜子,不断的告诉自己:是岑星骗他,是岑星罪有应得,他下手给岑星教训是正确的。
但是一想到,天天在他身边,唤他“哥哥”和他撒娇的岑星,瞒着他这么多事情。
甚至还有一个最最信任的“驯养员”,矛盾到令人发疯的感觉瞬间占据了所有理智。
他养了岑星快十年。
水流巨大的声响盖过了其他声音,通讯器弹出来新文件的提示音沈绛也没理会。
突然,沈绛察觉到流水的声音中,掺杂了一丝脚步声。
沈绛回头,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白发少年已经站在盥洗室门口,身上暗色的西装沾满血迹,尤其是雪白的领口,被血液染红了一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