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犯人腰斩,想必只有官府有特定的器具吧?”
古代用于腰斩的东西一定巨大无比,很少有地方会定制,这样一来,调查范围可以减少一些。
独孤信沉默片刻,解释道,“确实,但若是祖业传承下来的刽子手,一把大刀便可以将人腰斩。”
她点了点头,将死者掀起身,果然发现死者身后的衣裳和肌肤都有损伤,正色道,“这里不是凶手的第一案发现场。”
他惊讶,竟然这样都能推断出来?
“详细情况回到大理寺再说。”她正准备收拾工具,忽然想起些什么,虽然这次不是灭门惨案,会不会也与情书有关?
阮玲玉放下手中的工具,在周围巡了一圈,觉着一处坛子位置不大对,移动坛子的位置,便看见一封信封。
她眸光暗了暗,还是他的手笔。
欺侮他人者,该杀,美人可喜欢分半的尸体?
阮玲玉望向正指挥衙役搬动尸体的独孤信,情书一事目前尚未清楚,还是挑到合适的时机再告诉他吧。
随手将情书藏进了衣襟之中,带着工具一同回了大理寺。
阮玲玉将估摸死者的体征都报出来,奈何古代并没有高科技,很难调查到一个人失踪或死亡,只能缩短范围去调查。
死者背部朝上,她指着他背上的摩擦伤,解释道,“死者是生前毫无挣扎的被人腰斩而死,根
据刚才我们现场看的地方,血迹并不符合这种情况。并且,死者背上存着摩擦伤,说明他被人拖行一段时间。”
阮玲玉又叫人拿来了地图,圈出一处范围,说道,“大概就是在这个范围内,着重调查世代从事刽子手的人家。”
“按吩咐立刻下去寻找。”
独孤信一听完她的分析,想也不想立刻将地图递出去,目光落在阮玲玉身上许久,往日总以为她是瞎猫碰上死耗子才发现了前几场大案的线索。
竟不想,心细如发,猜测大胆,预判准确。
他的目光柔和许多,阮玲玉却丝毫没察觉他一直望着自己,只是一边收拾工具一边道,“大人,你看我夜半时分还在兢兢业业办公,怎么不加银钱?”
倒是心心念念那三个月的俸禄,独孤信心中不免觉着好笑。
“若是破得大案,自然会有奖赏。”
她点了点头,倒也还算是人性化,不然她就十分怀疑他是不是假公济私了。
拖着疲惫的身子,正准备回院休息,谁知身后还有一个跟屁虫。
独孤信看她困得满眼泪花的样子,此刻的迷糊与白日的机智成对比,格外……诱人。
阮玲玉顿时收紧身上的衣服,一脸戒备道,“大人……”
见她反应激烈,独孤信不解,从床铺上拿了一床被褥放在窗台的榻上,道,“明日从你这里出去,祖母
以后也不会太过为难你。”
看着老老实实在床榻的独孤信,阮玲玉心存怀疑,这男人真有那么好心?
丫鬟端着洗漱的水盆走进来,抬头瞧见屋内的人是独孤信时,吓得手中水盆险些不稳掉落,颤巍巍地跪下行礼。
“今日我便在此处歇下了,去让素日伺候我的小厮来门外候着。”
独孤信慵懒的挥了挥手,丫鬟心下又惊又喜,夫人这是开始获宠了啊,看来他们院子里的好日子就要来了。
阮玲玉坐在床边,目光直直的看着对面的男人,虽说名义上他是自己的丈夫,可让她突然和一个男人同住一个屋子,心情还是很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