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达南国的时候正是半夜,异乡夜时,独身的女孩难免从心底生出一种凄惶无依感。
樊简走的警惕而小心,yīn暗巷子偏僻的角落里偶尔响起的猫叫声都能把她惊的跳起来。
租房的灯光昏huáng,却总算能让樊简放下心来。
银色的拉杆箱上已经蒙上了一层浅浅的汗渍,后背的衣服也被打湿了,紧紧的贴在身上。
租房里只有樊简一个人,没有人和樊简说话,看起来好像和家里差不多,但在南国这个开始转温的地方,在星稀月沉的半夜,樊简却突然无比的想家。
樊简刚从家里出来,樊简在时,那个家少有欢声笑语的时候,但樊简相信一定会有的,那些欢声笑语多数出自她没在家的时候。
为什么有些人会视家庭为牢笼呢?不过是得到了之后习以为常,习惯之后又开始嫌弃。
任何的东西,人也好,爱也罢,从未得到的人才更渴望拥有。
过年开工,樊简和每个同事都得到了一个红包,两袋糖果,钱不多,糖果也是寻常,只是讨个彩头,图个心里高兴罢了。
南国的chūn天特别的短,甚至可以忽略不计。冬装之后就是短袖,气温的变化可谓是快而急。
不用加班的夜晚就有些难以打发,办公室的同事开始商量去哪里玩。
樊简没有加入这次讨论,她和同事相jiāo不多,认识的范围也仅限于知道他们的名字和负责的区域。
当衬衫笔挺,头发梳的一丝不苟的同事敲了敲笨重的电脑背面时,樊简惊讶的抬起头,愣了好一会没有说话。
大约樊简的样子实在是呆的可笑,齐整头发下那张白净的脸上露出了微笑。
“樊简,你晚上有什么安排吗?”
樊简摇了摇头,她使劲的想了一下,才想起来已经把半个屁股挂在她办公桌上的同事叫什么。
他姓杨,是跟单文员,跟单子还有客户打jiāo道,他的工作性质就决定了他在办公室的地位比其他人要高出一些。
“哦,既然没有,那跟我们一起出去怎么样?”
他整个身体的重量都开始往樊简的办公桌上压去,樊简想,如果办公桌会说话,它也一定会喊声压力大,毕竟它已经承受了它生命中不可承受之重。
末了,他还不忘记加上一句,“小玉和大灵都会去的。”小玉和大灵是办公室的另外两个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