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自己开的药,没什么大用,身子还是一天不如一天……”冯海棠叹了口气,忧心忡忡地道。
狭窄的正屋,堆满杂物,光线十分不好。
屋内,似乎隐隐约约有药味传来,却连韩鸩都分辨不出来,这药味究竟是来自什么地方。
老人躺在一张木板床上,盖着一张薄薄的棉被,眼角唇边被揍出来的斑斑血迹,已经被细心拭去。
但是,他的脸色却比开始强撑着离开4S店后院的时候,还要不好,灰败之极,病容更重。
韩鸩
轻轻走上前去:“冯老伯,可否伸出手来,让我看看你的病?”
冯老伯干枯的手掌捂着嘴,闷闷咳嗽数声:“我的病,你看不好……除非,除非有传说的神医孟氏中人出手……只是,他们全族都早已经风流云散,又怎么可能来管我这个小人物?”
韩鸩微微一笑,将手中提着的古旧药箱放在床边:“冯老伯,这个药箱你应该是认得的吧?”
--开始那一面倒的杀戮修罗场中,冯老伯带着冯海棠坐在屋檐下避雨,目光却一直没有离开他手中的古旧药箱。
哪怕在百十条大汉的刀光剑影中,他都感应到了冯老伯的目光中,暗藏着对古旧药箱的灼热,这个人,当然应该认得药箱来历。
“不,韩少。我不认得。我年纪大了,很多事都不记得了,也不想再记得。只想好好过完这剩余的日子,看着海棠结婚生子,我就知足了……”冯老伯摇摇头,又是数声咳嗽,深深叹了口气。
“冯老伯,不让我帮你看看的话,以你现在的情况,未必能支撑到海棠成家立业的一天。”韩鸩手如闪电,猛地握在冯老伯枯瘦的手腕上。
刚一接触,便觉得此人体内的状态大大不妙!果然已经是油干灯尽,五脏六腑,病入膏肓之像!
如果他不出手
的话,别说一年,就算是一个月,冯老伯都难以捱下去。
韩鸩缓缓度入一道雄浑的真元,轻声道:“海棠,帮你父亲收拾一下随身物品,送去咱们茶楼。这里的环境不适合他养病,空气也不好。”
“不!我不离开!我生在这里!死也要死在这里!咳!咳!咳!”冯老伯猛地激动起来,坐直身体,大咳不止!
“安静!我知道你留在此处,守护的是什么!你,听我的!”韩鸩忽然从胸前掏出那方碧玉平安牌,在冯老伯眼前轻轻一晃!
冯老伯眼前猛地一亮:“啊!你,你真的是……”
他一时心神激动,这一口气上不来,竟然直接昏了过去!
“爸!爸!爸!你怎么了?你别吓我!韩少,救他,快救他!”冯海棠大惊失色,扑在父亲身上哭喊道。
“没事,不过是一时心神激荡而已,等他醒来,我们就回茶楼!”韩鸩沉声道,这个冯老伯,果然跟昔年的神医孟氏之间,大有关联!
“醒来!”韩鸩伸出一指,轻轻点在冯老伯的眉心。
冯老伯悠悠醒转,枯瘦五指伸出,牢牢地抓紧韩鸩的手腕:“少主,老奴跟你走!你说什么我都听……天可怜见……我冯清溪等了一辈子,盼了一辈子,终于还能看见神医孟氏的真正主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