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竹拿她没办法,叹了口气说道:“小姐,您和六爷真就没可能一起好好过日子了吗?”
叶从容听见这话愣了一下,她意味不明地轻笑了声:“应该是吧。”
“我不明白,六爷为什么要这样对您呢?”蓝竹情绪低落:“您这么好。”
叶从容摇了摇头,倒像是为他说了句话:“没办法,这世间就是有很多身不由己,也怪不了谁,是命运太会造化弄人。”
院子里的花香怡人,熟悉的气味让叶从容有一瞬的恍惚,她仿佛回到了成婚那天。
因为新郎的不配合,叶从容连堂都没拜就匆匆送入了dòng房,这也是陆家众人看轻叶从容的原因,一个没拜过堂的叶夫人似乎总是有理由让人看不上。
她的新婚夜也算得上是有些滑稽的,是她自己掀开的红盖头,因为他的相公被五花大绑,牢牢地束缚在chuáng上,他紧紧闭着眼,像是昏迷着。
叶从容好奇地打量着他,陆廷理是长得很好看的,俊美的脸上轮廓分明,眉眼疏浅,脸色有些苍白。
叶从容想伸手为他解开绳子,可刚一靠近就见那双原本紧闭的眼睛猛得睁开,他的眸光里像盛着一弯寒潭,又凉又淡地看着她:“别碰我。”
似乎很长时间没有喝水,他说话的声音有些喑哑。
叶从容的动作顿了一下,还是无视了他的抗拒,低头伸手去解他的绳子。
应该是怕男人逃跑,绳子打成了一团死结,又在男人的挣扎下变得更加结实,十分难解,叶从容认真解了一会都没什么进展。
其间男人默不作声,探究的目光却一直落在她身上。
叶从容又努力了一会发现实在是很难解开,她抬起头环顾了房间一周,没发现什么利器,这时她注意到桌子上的杯子,应该是准备给他们喝jiāo杯酒的。
她走过去拿起来gān脆地摔到了地上,被子里的酒迸溅出来,有些洒到了她的红色的嫁衣上,叶从容却毫不在意,她捡起其中一块比较锋利的碎片,走过来继续割起了他的绳子。
过了一柱香的功夫,绑缚着陆廷理手腕的麻绳终于被完全割开。
叶从容松了口气,陆廷理的双手重获自由,利落地将身上其他的绳子扯开,一彻底摆脱束缚,他立马从chuáng上站起身来,边活动着手腕边向外走去,完全当房间里的另一个人不存在。
叶从容也不在乎,她对着镜子伸手将头上沉重繁杂的头饰一个一个地取下来,整齐地放在首饰盒里。
陆廷理并没能打开房门,外面果然被人上了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