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一二刻就得动身,不睡了,和你说话儿。”他兜一兜她的腰,将她紧贴在身上,顺理成章的,她软绵绵的两片肉就抵在了他坚实的胸膛,把他一点霪心挤bī出来。
他垂目看一眼她熏红的脸,又举目把屋子环顾一圈,“什么时候让我在你这里睡一夜?”
“不许说这个。”奚缎云把滚烫的脸埋在他胸口,瓮声翁气的,像被闷在一个被浓欲焚烧的罐子里。
她对奚甯来讲,与大乔那么不同,却有一点是一样的,他从未把她们当做一个男人chuáng笫之上的必需品。她们是他案牍上的一盏清灯,是公文里的一滴朱墨,是他枵腹从公年岁里、窗外的一弯月,装点了他那么无趣的生命。
他敬爱她们,那不过是句半真半假的玩笑话,但此刻他却更偏于真,“为什么不许说?我前头说了那么多,就是为了承上启下说这个。”
“要死了!”奚缎云拍他一下,脸重得抬不起来,“越不让说你说得越凶,要不要脸?你就是为了哄我这个……”
“我要是就为了哄你这个,”他顿一下,把脸歪在她耳畔,“早得手了。”
他烧灼的呼吸是把火,投进了奚缎云枯燥荒芜的心,将她连天燃成一片,避无可避,她的身体与心的一样的,都寂寞了许多个年头,只要一点火星,就能划亮整片夜空。
可她还要廉耻呢,什么也不敢说,哼哼唧唧地在他怀里翻个身。奚甯笑追着她,也跟着翻一翻,贴在她孱弱的背上,“叫我说准了。嘶……我怎么记得某位烈女,几年前义正言辞地将我赶出屋去,还叫我自惭形秽了好一阵。”
总算将奚缎云恼着了,翻过来,两个手不断往他胸膛里拍,“你滚。”
拍得不重不轻,像猫爪子挠了几下,轻轻的刺痛,重重的痒。奚甯将下半截贴着她的腰脐,不经意间轻轻蹭一蹭,像止痒,“骂人可不好,姑父天上瞧着呢。”
他轻柔的玩笑里,藏着点男人本能的、卑劣的坏心眼,似乎对抢占别人的,总有那么一丁点儿得意,不多,能为良心所容。
可奚缎云的良心好像没那么刚qiáng,竟然低低抽咽起来,“我对不住常青、对不住大乔、对不住绸袄。”
奚甯一霎慌了神,忙将她扶起来,“我就是说句玩笑,怎么就哭了?哪里对不起?难道他们不心疼你我?他们既为你我之至亲至爱,必定都盼着你我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