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尉府内尚且风平làng静,但他知道若是任由流言传出去,过不了几天,肯定会生出一些麻烦。
这些麻烦,于他倒没什么影响。
就是……“顾太尉!顾太尉!”门外忽然传来女子高声的呼喊。
顾容瑾整个人一抖,差点就脱口而出:“我在。”
与他妻子一模一样的声音,于他来说简直是种折磨。
“我跟你说件事,”白玨翻着白眼看着一堵墙似的守在门口的姜奴。
顾容瑾没回话,目光没有焦距的又发起了呆。
“……所以,你没意见吧?”等顾容瑾回过神,只听到了这最后一句。
他不由自主起了身,朝门口走去,打开门。刚好看到白玨手里拿着扇子捣他门口的蚂蚁dòng。她是个闲不住的人,嘴里说着话,手里还要gān些什么才不会无聊。
顾容瑾站在门口,又愣住了。
白玨看他出来,只一眼就明白了,他根本没将自己方才那番话听到耳朵里。
顾容瑾的这门绝技白玨也是服气的,虽说她经常将她爹的话当耳旁风。但也只是“听是听见了但我该闯祸还是会闯祸”,她相信大多数人跟她都一样,当初被长辈骂的时候,是肯定在听。但顾容瑾就厉害了,他是真的听不见。
后来见识到顾太师骂人的功夫,白玨算是明白顾容瑾这一绝技是怎么修炼来的了。
顾太师骂人反反复复就那几句,百说不厌,还能一直说一直说一直说,你要是怼一句,他能从白天说到黑夜。而且他骂人非常没有创新性,犯不同的错,他都是同一套的骂人话。真不是一般的烦人。久而久之,顾容瑾就养成了,一旦陷入某种思绪,其他什么都听不见的毛病。
“我说,我想搬长思的院子里,长思身体不好,需要人贴身照顾,我……”她巴拉巴拉又将冠冕堂皇的理由说了遍,用不容置疑的语气。
顾容瑾呆愣愣的听,这会儿是听进去了,“哦。”
白玨:“哦是什么意思?同意了?”
顾容瑾又像是在神游:“……”
白玨福至心灵道:“你不是给我喂了肠穿肚烂的毒。药了吗?定期毒发呀,没有你的解药我活不了。这下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就算没姜奴,我也什么都不敢做呀。”
顾容瑾:“哦,对。”他忘了。
白玨回身冲藏在暗处的刘管事说:“这下你都听明白了吧?赶紧的,回去收拾屋子。”她掉转身就走。
来如风,去如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