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慕容泽就带着钟沛儿,扬长而去。
沈鸾笑了,笑出了眼泪,老死?她哪有这样的好命?
可就算她身子寒气够重,也不想死在这冷冰冰的平府。
摇摇晃晃起身,回到屋内,沈鸾翻出自己珍藏的嫁衣。
当年慕容泽给她的婚礼,只是随便拜了天地,嫁衣都没让她穿上。
现在沈鸾懂了,这件嫁衣,注定不是为慕容泽穿的。
惊鸿轩。
慕容泽不知道怎么了,从离开落英苑开始,心里就不踏实,莫名不安。
他蹙眉,很讨厌这种无法掌控的感觉。
“那女人安分吗?”
须臾,锦衣卫回报:“大人,沈夫人不见了!”
深夜,望月台。
沈鸾抱着自己给重阳做的简陋牌位,手脚僵滞着爬到最上面。
嫁衣下,是薄如纸的枯瘦身子,夜风拂来,似乎血液都要冻住,不再流动。
入夜后,人烟稀少,但因为沈鸾的穿着和举动,民众们举着火把,提着灯笼,渐渐在望月台下聚集。
“喂,你这新娘子是要跳楼?被夫君抛弃了?”
“夫君死了吧?你瞧她怀里抱着的,似乎是个牌位!”
“那这是殉情了?”
慕容泽赶到,听到这些议论,握着绣春刀的指节咯咯作响。
锦衣卫们气势汹汹上前,围观民众顿时做鸟兽散。
沈鸾俯瞰着台下,看到慕容泽沉着脸大步迈上台阶,她一动不动,神色空洞荒芜。
慕容泽很快上来,咬牙道:“闹够了吗?”
“你没见过我穿嫁衣的样子吧?”沈鸾抚着牌位,不答反问。
慕容泽瞳孔狠狠一缩,看清她抚摸着的“夫君重阳之灵位”,恨不得抽刀把那块木头劈个粉碎。
“下来,别闹了。”
沈鸾渐渐退到望月台边缘,如血嫁衣被夜风吹起,浓艳妆容在夜色下,有种别样的凄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