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中乱成一团,百姓们先是发现原来她们都皇上未死,一切都是为除叛贼做的戏,而后又看着许多朝中大臣的府内都被禁军围困。
昨夜的薄雪未能掩盖一切,有人在梁府内发现了那具早已冻僵的尸身,还缺了一条胳膊。
云肆在院内陪了裴景瑶三日,这三日的时间里,京中的丧布被撤掉,闹市上的摊贩恢复往日的热闹,而余生泉与其孽党在罪证也张贴于栏。
余生泉被凌迟处死后,头颅挂于城墙上悬示一年。
………………
皇宫内。
裴景瑶坐在轮椅上,腿上盖着那温暖的狐裘,云肆则揉了揉他的头。
裴景瑶低头隐去羞意,“妻主去吧,景瑶等您。”
在云肆进入大殿后,裴景瑶也被宫人推去坤宁宫,多年未见洛禾,他心中难免有些紧张。裴景瑶此来前特意被崖安嘱咐过,他说皇帝向自己要了副堕胎药,保不住就赐给洛禾用的。
裴景瑶当时还极为震撼,君后有孕是好事,为何皇帝要赐他堕胎药,崖安面色有些怪异,只道是皇帝知晓了洛禾的身子状况。
若没有腹中的孩子,洛禾兴许可以多活几年。
坤宁宫内的宫人很多,但都低眉敛目守与殿外,偌大的殿内空空dàngdàng,冷寂异常。裴景瑶心中异样愈发明显,将他送达后,身后的宫人步伐匆匆离去。
君后前几日意外小产过后,脾气秉性便像换了一人似的,连圣上都敢顶撞,如此压抑的氛围搞的坤宁宫内人心惶惶,谁都怕君后把气撒在自己身上。
唯有几个贴身伺候洛禾的宫人知晓真相,那堕胎药,是皇帝派人bī着君后灌下去的。
那日洛禾跪在地上声泪俱下祈求,而陛下只是冷漠扯回被拽住的衣角,身后的宫人围上去,掐着洛禾的脸颊将那碗粽黑的药汁一滴不剩灌进。
一个时辰过后,那药效逐渐起作用,君后看着身下逐渐流出的血迹,似疯魔般又哭又笑。
裴景瑶看着坐于贵妃榻上熟悉的身影,轻声说道:“景瑶见过君后。”
洛禾的背影微不可察的动了下,半响之后,他才于贵妃榻上缓缓转过身子。裴景瑶看向洛禾苍白的病容,又扫过他紧紧护住的平坦小腹。
洛禾看着裴景瑶,笑的有些凄然,“你也是来看本宫笑话的吗?”
“景瑶只是听闻君后身子有恙,特此想进宫探望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