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景瑶看着云肆挽起衣袖利落的将砍下的树枝用匕首削尖,她身侧未有顺手的弓,便在来之前匆匆赶做了一把,此刻削几个木箭便好。
她神情自若,手中的动作利落gān脆,裴景瑶头一次见到这般的云肆,一时看的不由有些愣神,云肆抬头看了他一眼。
裴景瑶本不好意思的想偏开头,但云肆预料到他的动作,笑道:“自己家的妻主,有什么不好意思看的。”
听见云肆这番话,裴景瑶眸中羞意更浓,他指尖不安的揪着身下的垫子,方才女人的话来回盘旋在脑中。
自己家的妻主……裴景瑶低头悄悄勾起一抹弧度,心中甜滋滋的,比他吃过的任何蜜饯都要甜。
他大着胆子看向云肆,女人的动作很快,在裴景瑶再看过来时便已起身,云肆掸了掸身上木屑,幽幽看向荒草中的某处。
云肆低声道:“想吃熏的还是烤的,还是各来一只。”
裴景瑶看着云肆拉开那把简陋的弓,她勾了两只木箭搭上弓身旁,云肆眯起眸子,木箭径直对准目标。
在山上猎野jī实在没什么难度,云肆甚至能分心撇了眼一旁径直看着自己的男人,好心轻声提醒道:“看那边。”
顺着裴景瑶的视线转移,云肆神色一凌,手中之箭已乍然she出,不过随手削的木箭,却被她she出了破竹之势。
破空之声响起,几声禽羽疯狂扑闪的挣扎声出现在荒草中,裴景瑶睫毛一颤,他的目光仅在那处荒草中待了半瞬,继而又将视线往回云肆身上。
裴景瑶确然是对围猎一事感兴趣,但兴趣绝没有到宁愿瘸着腿也要来的地步。
他有私心,裴景瑶想与云肆单独待在一起,但他也知晓云肆之事有多重要,他更无法央求女人在院中多陪一会自己。
裴景瑶不舍得放弃这次机会。
他也确实从未见过这般的云肆,她在自己面前永远都是眼含笑意,什么游刃有余一般,即便从未摆过架子,但身上仍掩不住那股矜贵凌厉的气场。
而刚才的云肆,她身上一瞬间迸发出一股野性的shòu意,即便仅转瞬即逝。
裴景瑶睫毛颤了颤,他才发现自己对于云肆了解的实在太少,她生长于北疆那广袤无垠的大漠中,身上有着与生俱来的野性与桀骜。
女人唇角噙着抹淡笑,眸中的凌厉转瞬即逝,她向早已愣在原地裴景瑶挑了挑眉,转身几步走去将早已断气的山jī拎着脖子带回。
两支木箭径直插过山jī的脖颈,连血都没流几滴便咽气归西,裴景瑶睁大眼望着云肆手中的野山jī,眼中满是好奇与怯意。
他惊讶道:“居然有两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