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像他一开始想的那样,祁姗会再进一步问他为什么现在不死了也不把钱拿回来哪怕一部分应急,那他一定会说谎,比如不想姐姐知道他产生过要死的想法再担心之类,但现在祁姗看出他不想说更多,便没继续问。
“你是不是又有点想说谎了?”祁姗像是识破了他的想法似的,在问第四个问题前突然话音一转。
“没有。”严筝习惯性微笑。
“你现在就在说谎。”祁姗瞪他一眼,瞄着少年滑脱在衬衫外面的白皙锁骨,“说好了不可以骗我,你再说话不算话,信不信我咬你?”
严筝二话不说将她圈到自己怀里,任凭女孩儿亮出尖尖的小虎牙,一点一点在他脖颈处的皮肤辗转厮磨。
“小野猫一样。”严筝被她磨得身体有点热,将她往上托了托,主动去寻她的唇,“什么样的人都敢招惹。”
现在的姿势不太方便,祁姗索性跨坐在他腿上,双手环住他的脖子,摆出一副任性大小姐的模样:“我就招惹你了,你能拿我怎么办?也不看看自己现在瘦得和什么似的,咬你还不如去啃jī骨架,手伤着腰还不好,我和你说我都不敢坐实,怕我这将近一百斤的分量全让你担着再给你压到报废。”
“祁姗——”昨天已经被质疑了一次,严筝觉得他此刻再不给自己正名,祁姗就真要抱着一颗立地成佛的心和他复合了。
“好了,不闹了。”祁姗自己玩够了,才不管身下的少年是不是真被她撩起了火,又乖顺地缩回他怀里,靠在他肩膀上服软,“我还没问完呢,还有第四个问题。”
她靠在他身上,抬起头郑重其事地问道:“我可以信任你的队友们吗?”
她前三个问题都是针对他本身,第四个问题突然转变方向,让措手不及的严筝一时愣住,反问:“为什么问这个?”
祁姗想了想说:“因为你身边的人,好像也都挺复杂的。”
她要求他不能说谎,自己自然也会认真回答他的问题:“两年前我不会想很多,夏影帝看在你的面子上和我合影签名,我就以为你们和亲兄弟一样亲,严穆哥哥让你带我去家里,给我好吃好喝好玩的,我就以为他完全不在意上一辈的恩怨,我们以后会是很亲密的一家人……”
说到这里,祁姗的话音稍作停顿:“后来……”
是的,直到后来,正式接触过霍华德家yīn暗面的她再细细回想那与严筝相恋的三个月,才发现那时流于表面的和谐下隐隐有很多不对的地方。